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切割出锋利的光影。
华花池握着钢笔的手微微发颤,笔尖悬在离婚协议书上方,墨迹在纸面晕染出深色的圆点。
陆离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苍白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婚戒,金属冷意渗入皮肤,却比不上心口的寒意。
"你真的决定了?"陆离抬起头,目光穿过朦胧的雾气,落在华花池疲惫的眉眼上。自从天台事件后,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下青黑浓重得像是永远化不开的夜色。
华花池将笔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离婚协议书上"自愿解除婚姻关系"的黑体字刺得他眼眶生疼:"陆离,鹿水月为我跳了楼,我不能再辜负她。"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喉管,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剜自己的心。
陆离突然笑了,笑声空洞得让人心慌。她摘下婚戒,放在茶几上,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越的声响:"所以在你心里,救命之恩比几年的感情更重要?"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大学时华花池冒雨送来的退烧药,婚礼上他颤抖着为自己戴上戒指,还有无数个深夜里,他握着她的手说"永远不分开"的誓言。
华花池猛地站起身,掀翻了桌上的水杯。
透明的水流漫过离婚协议书,将"华花池"三个字晕染得模糊不清:"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每次面对你,就会想起鹿水月站在天台边缘的样子!她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我必须负责!"
陆离静静地看着水渍蔓延,突然弯腰捡起湿透的协议书。
纸张在她手中发出脆弱的沙沙声:"好,我签字。"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笔尖划过纸面的瞬间,七年的婚姻就化作了一行行冰冷的墨迹。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