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涛拍着他的手摇头道:“非也非也,非你刘季无能,而是大秦重农抑商制度所限,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风未至你刘季哪有机会起势,我吕涛坚信你刘季会飞黄腾达的,而且会很快,有时间回商城家中看看吧,你的长子刘肥都成年了,听说是个儒雅方俊的好青年,”
刘季热泪盈眶口不能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到别山君的厚待,当年要不是别山君出面,她们娘俩估计会永不见天日,别山君不但放出了他在封国的家人,而且还登报公开道歉赔偿,还惩罚了公差数人,又归还自己的贪污巨款,还资助了自己一万金圆供自己这么些年挥霍。
现在,又当着吕氏最尊贵的子孙面再一次肯定他乃可造之材,可自己与别山君同年,自己已经四十七岁了,在大秦,平均寿命也不过四十几岁,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自己还如何飞黄腾达。
刘季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小人,是个浪荡子,是个混蛋,是个道德败类。
可坐在别山君吕涛身边,他能深切感受到一个真正的君子身上所散发出的温暖的光芒。
第二天天未亮,门口号炮齐鸣,道士拿着经幡最后一次绕灵,四院数司高级官员围着吕不韦大金丝楠木棺椁前准备。
道士绕了几圈棺椁后站在白纸扎的灵殿前开始急促的敲击木鱼急切的念送葬经,而后,他一拍灵木迅速拿起尖刀割开一只大公鸡脖子,道士一手拿着公鸡,一手拿着引灵幡又围着棺椁撒鸡血涂遍棺椁。
丧乐吹鼓手急切的敲打起来,道士站在灵堂前再一次更急切的念经敲木鱼。
吕不韦跪在灵前的直系子孙被儒家主事呼和着起身准备接引灵幡,跪在两边哭泣的所有女眷也被儒家主事勒令起身拿起丧棍(南方楚地一般是一节竹子外面包一圈白纸花),吕家小辈拿起身后的花圈挽联。
花圈挽联很多很多,吕家子孙更多,所以不需要聘请外人,吕城吕氏子孙就把所有花圈挽联举在手中。
听着急切的鼓点差不多了,祠堂门口的主事高喊鸣炮,三声急促炮响过后,敲木鱼的道士背对着孝子贤孙往身后丢了引灵幡子。
这个叫不偏不倚,但道士还是把引灵幡子偏右丢出。
吕不韦三个嫡子,嫡长子吕蜴居中,嫡三子吕涛居右。
已经形成的丧葬文化传言,谁接到引灵幡子旺谁一脉,很多人家子嗣为了争夺这引灵幡子在灵前大打出手。
但吕涛却看着近在咫尺的引灵幡子无动于衷,最后由已经近六十的嫡长子吕蜴一手抢到引灵幡。
国中各院高级别官员迅速用手托起棺椁底,其他挤不进去的官员则迅速清空棺椁四周的纸糊灵堂丧布曼,纸扎的宫殿则被吕不韦几个年长孙子合力抬走。
“呜呼”一声高呼,重达几千斤的金丝楠木大棺椁被密密麻麻的国中高官托起。
门口再一次号炮响起,拿着花圈的吕氏子嗣往外飞奔,妇孺跪在祠堂两侧嚎哭生离死别。
棺椁被吕不韦嫡长子打着引灵幡往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