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当场就笑出声来。
叶冰清和林小薇都有点担心和紧张了。
“靠,耍我?”
我也有点郁闷。
我继续鉴定,继续开切,最后石头仅仅剩下篮球那么大,但还是没有见绿。
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常老板的那个坐墩。
“张大师,你就别切了,明显是切垮了。”
“卧槽啊,八千万全亏光啊,一分钱也没能回来。”
“太吓人了,赌石的风险有多大啊。”
“也不一定全垮,还有另外一半呢。”
众人议论纷纷。
我心中一动,指挥着工作人员把另外一半也切成了碎片,还是白板,什么绿都没有。
“唉,八千万打水漂了。若是普通人,早就倾家荡产了,也幸好他是赌石大师,以前赌涨过不少,亏得起。”
“赌石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我看他名不副实,实力有限。”
众人又议论纷纷。
我正要带着手中的原石离去,但,一个熟悉的讥笑声音响起:“张扬,幸好你没答应代表我们张家出赌,否则我们必输无疑啊。”
赫然就是我曾经的家人——张如兰。
她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暗红色裙摆扫过沙土,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颈间的冰种翡翠项链价值百万,却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刻薄。
身后跟着一个高大彪悍的保镖,肩宽几乎挡住半个赌石棚,袖口露出的刺青狰狞可怖,显然不是上一次那两个拿钱混日子的水货。
而她身边站着的年轻男子,西装笔挺,腕间戴着百达翡丽星空腕表,指尖夹着一根尚未点燃的雪茄,正是张家老二张如虎。
他身姿笔挺如青松,五官精致如雕刻,却偏偏生了一双凤眼,眼尾上挑时满是阴鸷狠戾——那是曾经用马鞭抽烂我后背的人,是连张家老爷子都默许“适当教训私生子”的狠角色。
此刻他用看蚂蚁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雪茄在指间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张扬,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却裹着刺骨的寒意,“我以为你早就死在某贫民窟的巷子里了。而听三姐说,你竟然成了什么赌石大师,还要代表叶家参与十亿赌局——”
他突然笑出声,雪茄差点从指间跌落,“我真的是惊掉下巴。不过,今天你原形毕露,丢人现眼。也幸好你没回我们张家,否则,我们张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的话像一把沾了盐的刀,精准地捅进我记忆里最痛的地方。后背的疤痕至今还在,此刻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隐隐的灼痛。
“张如虎,”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能克制住动手的冲动,“现在你从事哪一行?”
我想了解他,在那个行业狠狠教训他。
他挑眉,雪茄终于点燃,淡蓝色的烟雾缭绕中,他慢条斯理地说:“玩玩家族生意罢了,不像你,沦落到在边境和泥土打交道。怎么,靠赌石赚了点小钱,就以为能爬上枝头了?我劝你一句,叶家不过是拿你当枪使,等十亿赌局结束——”他突然凑近,雪茄的热气喷在我脸上,“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叶冰清察觉到我的颤抖,不动声色地往我身边靠了靠。我闻到她发间的兰花香,像一双手轻轻按住我狂跳的心脏。
“是吗?”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那还真是劳你费心了。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当年用马鞭抽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将来我会十倍还给你?”
张如虎的瞳孔骤缩,雪茄在指间猛地折断,烟灰簌簌落在他昂贵的西裤上。
保镖下意识地往前半步,却被张如兰抬手拦住。她终于开口,声音像冰块掉进古井:“张扬,闹够了就适可而止。张家的门永远为血脉敞开,但你得先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