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不清，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平稳而有力的脚步声，随后是白影低沉而恭敬的声音。

“勒席尔大人，佐格拉斯大人，抱歉打扰。但涡流的情况似乎进一步恶化了，我认为您们可能需要亲自过来看看。”

勒席尔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神情中透出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我则在一旁懒洋洋地结束了装睡状态，大半夜被勒席尔压着，我也只能装作像物质位面的生物一样迷糊一下。

“涡流的情况很严重吗？”

勒席尔对着轻轻推开房门的白影问道，语气冷静而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白影看到蜥蜴和恶魔同床的一幕，不由得挠了挠头。

“是的，大人。他的形态已经变得更加不稳定，他体内残存的音律似乎在进一步加剧他的痛苦。”

勒席尔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昨晚就有预感涡流的情况不妙，但因为过于疲劳没来得及详细检查。

“走，去看看。”

他站起身，示意白影带路。我打了个哈欠，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在勒席尔后面离开了房间。

随着我们来到涡流所在的地方，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愈发浓重。涡流依旧蜷缩在那片水池边上，他的身体显得更加模糊不定，如同雾气般飘忽。一些异样的波纹在他体内不断回荡，每一次震动都让他显得更加虚弱。

勒席尔站在涡流面前，将一只爪子放在他身上，感受着其中的水元素流动。“这不对劲，涡流的情况不像是单纯的伤势，他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侵蚀。”

“娜迦的音波攻击肯定只是表象，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白影站在一旁保持沉默。我双手抱胸，看着涡流那近乎透明的身躯，冷哼一声，“爬虫，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单细胞的死活……明明有那么多更简单的方法逼巨灵出现。”

勒席尔没有理会我的讥讽，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涡流的形态。此刻，涡流的身体就像一个回音室，那些错乱的音律在他体内不断回荡，每一次回响都在削弱他的力量。水元素的能量无法稳定，随着每一次震颤，涡流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形态更加模糊。

“他体内的魔力核心已经受到了严重干扰，如果不想办法阻止这些音律的侵蚀，涡流会彻底崩溃。”

“真要说这些，我倒是有个主意。”我懒洋洋地靠在墙边，眼神玩味地看着勒席尔，“你可以帮我进入这个单细胞的精神世界，将他的意识玷污，彻底将他转化为堕落水元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和巨灵正面对抗一番。只要堕落得够彻底，管他什么音律的侵蚀，他都能活过来……”

这种混乱和邪恶的想法让我感到一股快意，那种熟悉的深渊之力仿佛在召唤着我，让我想要大开杀戒。勒席尔抬眼看了我一眼，那种沉稳而冷静的神情似乎能穿透我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