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城市裹得严严实实。

李雪菲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手里握着的手机亮了一次又一次，又一次次灭掉。屏幕上，沈君泽的名字依旧停留在未读那一栏，像一道被封死的门。

她没有再发消息。

再主动一次，就会显得她在祈求。

她不允许自己落入那个姿态。

可她控制不住脑子里的画面——

风雪之中，他抱着她一步步下山时的坚定，炉火前他说“你是我唯一方向”时的温柔，还有那一夜，他低声喃喃：“如果能换回我父亲……”的崩溃。

那不是假象。

可现在，他却像突然抽身。

把一切都推成“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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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自己是冷静的。

从决定嫁入沈家那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不许动心，这是一场交易，不该掺杂任何幻想。

可现实总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撕开缝隙。

比如那一夜雪山上，他一句话就能让她心跳加速；

比如回到城市后，他的沉默就像利刃，一刀刀割裂她伪装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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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承认。

但她知道，自己心里已经乱了。

乱得不再像那个掌控节奏、掌控局面的“李副总”。

而像是一个，开始怕他不爱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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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忽然轻声笑了一下。

“李雪菲，你完了。”

她轻轻骂了自己一句，却没有眼泪。

只是眼神慢慢变得清晰。

她忽然意识到——

这个男人越退，她反而越想追。

不是因为依赖，不是因为失控，而是——她不想让他以为，他一个人承受所有，就是所谓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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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办公室里。

沈氏集团高层例会，沈君泽坐在主位，眼神沉稳，语气冷厉，一如往常。

没人看出他有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