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余是自己的亲侄儿,阿爹阿娘的亲孙子,他们是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冯字!
禾娘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相公,我怕……”
禾娘嗫喏着,她记起了“吴氏”,吴氏虽然是相公的亲祖母,可她也是妾室出身。
冯铭轩低头,轻轻地亲去妻子脸上的泪水,哑声道,“有我在,娘子什么都不要怕。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便去求阿爹阿娘,让他们通融通融。”
唉,他真受不住妻子的眼泪,这种心痛,让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冯铭轩很不喜欢这种揪心的痛!
夫妻俩紧紧的相拥,直至禾娘翻涌的情绪稳定下来。
禾娘突然就笑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期限呢!她怎么就怀不上孩子了?她是不是太忧心了些?
看到妻子笑了,冯铭轩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按冯铭轩自己的真实想法,孩子晚生几年都无妨。他和妻子让刘世伯把脉多次了,都说身子没有问题,既然没有问题,那生出孩子就是迟早的事情。
唯一让妻子感觉到有压力的地方,就是三年的期限。
冯铭轩在心里怨怪着定下这个规矩的老祖宗,好歹给个七年之约嘛!
只是此时冯二少爷完全忘记了,冯氏的家规是正妻三年内有所出,七年内必须有后。
有所出是不拘男孩女孩必须生出一个,有后就是一定得是生出儿子!
夫妻俩彼此的宽慰化解了烦恼,小镇上的日子又恢复了甜蜜和温情。
冯家二房哪哪都好,就是主母久久不能怀上小主子,才让整个二房的家仆都隐隐生忧。
只要主母到了哪里,围绕孩子的话题,家仆们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开。
麻糖铺子里的营生还是如往年一样,城里和镇上的家仆们都已经熟能生巧,铺子里的掌柜也都各自把生意经营得妥妥当当。
管家冯乐每天去铺子里巡视一圈,再回到城北的家里坐镇,大事小事全都没有去镇上叨扰家主。
大少奶奶带着娘家人来了城北冯宅,管家赔着笑脸说二少爷夫妻俩去了乡下。
大少奶奶撇撇嘴,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繁华的城里不住,偏偏住到小镇上。
大少奶奶连马车都没下,带着娘家人返回了城南。
马车里的张晗语,在车窗边看着气派的冯宅,心里欢喜得紧,有长姐的谋划,她成为这个宅子的女主人为期不远了!
又过了两日,大少奶奶的娘家人终于返回了府城。四辆马车里都装得满满当当,张夫人此行总算皆大欢喜。
四月中旬,二院的樱桃熟了。满树的樱桃,管家带着几个护院全部采摘下来,清洗干净后,酿了三坛十斤装的樱桃酒。
冯文也去城里的几个集市上收购了几十斤樱桃,全部酿了酒。
兔儿岭镇的齐员外,今年主动送了三十斤樱桃来麻糖铺子里,冯铭轩送了十斤各种口味的麻糖给齐员外做了回礼。
禾娘亲自动手,冯铭轩指导着妻子酿下了樱桃酒。
家族产业,后宅妇人不得染指,这条家规,冯铭轩没有遵从,他是一家之主,他的家,他和妻子说了算!
去他的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