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梅友如此说,又见其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沉无情,荣伯爵总算是安心了。
方才他在御书房看梅友与皇帝的对话,一度怀疑他儿子梅友是真的爱上九公主容想想了,现下想来,定是他儿子装的。
荣伯爵便淡淡地道了一句。
“你心中有打算便好。”
随后,荣伯爵将昨夜复景台的议事承商议言辞,大致说给了梅友听,又提醒梅友多留意梅盛。
梅友面无表情地颔首应声,荣伯爵又言三两句,便离开了。
荣伯爵走后,只剩下梅友独自待在书房中,梅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在椅中,情难自控地落了泪。
现在的他是迷茫的,是痛苦的,是无助的……更是爱而不得的。
可他又能怎么办?只能无声的落泪,连哭声都不敢出。
以前梅友觉得,作为复景台首领的他,作为丞相的他,是万人瞩目的,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现在的他,却不知什么时候,自卑到了尘埃。
他心中喃喃道:别的男子莫说脱衣服,便是鞋袜未脱,都能得到九公主殿下的青睐,你脱成那样,又用那样下作的动作勾引九公主殿下,为何都无法让九公主殿下看你一眼?
眼泪顺着脸颊,没入衣襟,足足等到华灯初上,梅友听书房外伍商问道:
“主子,该用膳了,您在书房用,还是去膳厅?”
梅友这才察觉衣襟湿了好大一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鼻子,回道:“在书房吧!”
他点燃了烛火,取出铜镜,发现自己的眼睛哭得有些发肿,打湿帕子敷了敷眼睛,伍商便端着膳食敲门而入。
放下膳食,伍商见梅友的眼睛淤肿未散,以为梅友是因为复景台议事堂那些人而恼了,便愤愤不平地道:
“主子生气也是应该的,出了事,他们全然不想着如何保主子,而是想着如何把主子推出去自保,这些年若无主子的筹谋,他们哪来如此安逸?”
梅友闻言,微微蹙眉,顿时明白伍商话中的意思,便顺着他而说,将伍商听到复景台议事堂所说尽数套了出来。
听罢,梅友很是心灰意冷地推了碗筷道:“今日腹中不饿,拿下去吧!”
伍商规劝道:“主子还是要防备着他们些,这些年他们只图利好,全无亲情。”
“是了!”梅友颔首应了一声。
伍商一瞧梅友的神色,便知梅友是心中在想事,便知趣的端着剩菜剩饭离开了。
梅友这才勾起唇角,冷嘲了一句。
“什么未来的帝王命,不过是你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言毕,梅友深深羡慕着九公主容想想的每一个侍君,虽说要争宠,不能得九公主容想想的独宠,却一个个能做自己,就连万垐那样的潜龙卫,都比他强。
孰不知,在容想想出了御书房,去凤仪宫,寻皇后慕容雪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回公主府养身子。
皇后慕容雪最见不得自家女儿哭,便提及,让容想想每隔三日入宫一趟,容想想点头应下后,皇后慕容雪这才同意她回公主府。
回到公主府后,容想想取出一个侍君宝册,写上了封鑫的名字,打算夕阳西垂封鑫来公主府时,交给封鑫。
她又唤来管家吴起,让吴起将月辉院收拾出来,给封鑫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