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衣的残魂突然从镜面裂缝中钻出,魂火点燃林墨的青铜手臂:"墨儿,魔种根须连着九幽龙冢!"火焰灼烧下,青铜表层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天柱纹路——每条纹路都嵌着缩小版的玄天鉴残片。
"雪衣姐,你魂火要散了!"林墨徒手抠下一块残片,碎片割破掌心。血滴在镜面上竟凝成往生舟虚影,船底刻着苏晚晴的生辰。鬼新娘的残笑声从船头传来:"夫君的血,酿喜酒最合适......"
苏晚晴突然撕开衣襟,心口七星烙印燃起青焰:"墨哥哥,烧了这破镜子!"她拽过林墨的青铜手臂按在烙印上,火焰顺着天柱纹路烧进经脉。魔种根须在火中疯狂扭动,末端结出的玄天鉴幻影接连爆裂。
"晚晴姑姑好狠的心。"镜灵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镜面映出个蜷缩的婴儿——竟是林墨幼时模样。婴儿腹部裂开,爬出道祖的胎盘:"爹爹不要孩儿,孩儿便吃了这镜子......"
林墨突然暴起,青铜化的五指插进镜面:"吃你祖宗!"指尖触及婴儿瞬间,整条右臂轰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重组,凝成三百年前他刻下的婚书。血字"林墨"突然扭曲,化作初代药王的落款。
"原来如此......"裴雪衣残魂燃尽前抛出枚染血发簪,"龙脊......剖心......"簪尖刺入婚书,纸面燃起的竟是九幽冥火。火焰中浮现冥王遗骸的虚影,骸骨手中握着的正是缺失的玄天鉴核心!
苏晚晴拽住林墨后领暴退三丈,七星草根须扎入地面:"墨哥哥,看脚下!"原先站立处裂开产道状缝隙,魔种残根裹着青铜婚书钻入地底。裂缝中传来初代药王的嘶吼:"孽徒!你竟敢用为师教的焚血术......"
林墨的左臂突然长出青铜鳞片,掌心浮现天柱虚影:"师尊教得好,徒儿这就烧给您看!"他并指划破胸膛,心头血溅在冥王虚影手中的玄天鉴上。镜面突然完整,映出的未来画面里——苏晚晴正手持此镜,将道祖胎盘钉入天柱裂缝!
魔种根须彻底碳化,林墨跌落在地。右臂断面处钻出暗金骨刺,刺尖刻满新生的大乘期符文:"晚晴,我好像......把师尊养的鬼东西炼化了?"
苏晚晴踢开脚边的青铜碎片,从发间拔下七星草:"雪衣姐的簪子还在流血。"她将草叶按在林墨断臂处,草根突然暴长刺入冥王虚影,"该去龙冢刨点好东西了。"
地面突然震动,裂开的产道缝隙中升起艘青铜往生舟。船头的鬼新娘木偶抱着玄天鉴核心,腹部裂口处塞着染血的《逆命书》残页。林墨抬脚踹碎木偶,捡起核心的瞬间,背后暗金骨刺突然展开成翼——翼膜上流转的天柱纹路,竟与九幽裂缝完全契合。
"墨哥哥的翅膀......"苏晚晴突然轻笑,"倒是比棺材板好看些。"她指尖抚过翼膜,七星草籽顺着纹路扎根。林墨浑身一颤,羽翼扫过的地面突然浮现血色地图——每一处标记都是天柱裂缝的坐标。
远处传来九幽万鬼的嚎哭,而冥王遗骸的虚影正缓缓指向龙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