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酒叫住柳金枝，“不用了柳姐。”

因为在和柳金枝说话，李元酒自己没动筷，余光看见狐狸一直没动静，她很自然地拿起水煮蛋，掰开一块送到他嘴边。

狐狸小口小口矜持地吃掉。

李元酒继续说着：“刚才碰到你妹妹采野菜回来，应该是天没亮就进山了，不害怕吗？”

“怎么会害怕，我们从小在山里长大，有山神保佑呢。”

柳金枝说完，见李元酒和韩一州同时看向她，不由好笑道：“怎么啦，听到山神觉得我们迷信？”

每一个来这的客人，听到她提及山神时的反应都是一样的，要么以为她在开玩笑，要么说她迷信，当然，也有完全不在意直接忽视的。

柳金枝其实不太喜欢外人这样的反应。

自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谁不是听着山神的故事长大的？

她们都是大山的孩子。

柳金枝本以为面前二人也会将她的话当笑话听，没想到这俩一个赛一个的淡定，好像她说的不是“世上有山神”，而是“山上有柿子”一样合理。

李元酒甚至若有所思点点头，很认真地问她：“如今还在祭拜山神的人，多吗？”

闻言，柳金枝笑容微微褪去，表情变得复杂。

“没什么人了，山里的年轻人都着急往外走，一个个村寨废弃空置，也许过不了多久，山神也要彻底消失了。”

李元酒略微走神，感觉指尖被轻轻咬了一口，她回过神来，随手给了狐狸屁股一巴掌，继续掰鸡蛋。

“……”

没使劲啊，这狐狸怎么突然炸毛了？

李元酒喂鸡蛋的手一顿，眯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