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听了儿子的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确实像是自己前妻能干出来的事儿。
而且文家胡同自己以前也去过,离这边并不算远,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放心儿子一个人过去的话。
"儿子,要是想爸了就给爸写信,等爸过去那边以后,就把电话号码给你寄一份,要是有急事儿你就给爸爸打电话。"
"好的,爸,您快进去吧,屋里叔叔伯伯们还在等着您呢。"
"爸一会儿就进去,则伊,你先走,爸看着你走。"
饶是则伊刚刚再怨,这会儿也被他爸的几句话浇灭了大半。
转头坐在自行车上眼泪就掉了下来,害怕父亲看到,就一直骑着车往前走,给对方留了个背影。
李贺进屋后听见姐夫还在骂红衣:"狠心娘们,要我说,当初娶个农村女人进门也比娶她强,要不是当初咱们家护着她,现在指不定过成什么样了呢。"
李贺的握紧了拳头,实在是有些忍不了,老爷子也注意到了,害怕一会儿闹起来不好收场,忙开口阻止女婿:"马尿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老二,带你家的去醒醒酒。"
李贺看父亲已经开口,知道没他说话的份儿,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可笑的一场饯行宴,主角都不在了,屋里人倒是喝的开心。
则安回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精神,一方面有重新看清父亲那边亲人的悲切,另一方面又有对父亲的失望和不舍。
被复杂的情绪反复拉扯着,而这些小心思他又不愿意开口对大人们讲,自然就越来越煎熬。
几个大人都看在眼里,心急但也知道只能靠孩子自己去割舍,现在断了难受的只是一时。
等以后则伊越来越大,要是和他们牵扯越来越多,反而不容易断。
李家有几个做事没什么底线,叶传礼几兄弟是顶不愿意则伊和他们有太深牵绊的。
现在李贺被调走也是好事儿,李家人就没有借口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小秋知道哥哥最近不开心老实了很多,也不闹着让则伊陪她和梦声跳皮筋了。
则安受二舅舅的教导,每天陪着则伊聊一会儿天,润物细无声,一次只掰扯一点儿的道理,绝不多说,慢慢的,则伊的思想也被扭回来了一点。
知道这些都是没办法选择的,平常心接受就好,反正父亲都去南方了,自己跟他们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来往。
半大小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自己想开了之后马上又恢复成以前的无赖样,红衣刚对儿子攒起来的心疼没几天就被他造完了。
这不前两天跟着胡同口那家儿子去郊区河里滑冰的事儿被她知道了,则伊今天的晚饭又没得吃了。
还是小秋机灵,偷偷藏了两个大鸡腿给她哥拿过去,逗得一屋子人笑的不行,实在是大家都没见过这个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