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的公司回来,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和母亲一起吃了饭。餐桌上,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可我却味同嚼蜡。母亲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时不时给我夹菜,关切地问我在外面累不累。我只能强颜欢笑地回应着,不敢让母亲看出我内心的波澜。
过了一会儿,父亲回来了。他的脚步有些沉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愧疚。他走进餐厅,坐在母亲对面,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打算明天给余金翠三倍的工资,让她去财务结账。”母亲一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开除金翠?她工作一直挺认真的啊。”
父亲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她勾引我,还被若瑶发现了。老婆,我知道错了。”父亲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寂静的餐厅里炸开。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沉默了许久,母亲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什么?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在外面……”母亲的话还没说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用手捂住嘴,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我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父亲急忙站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想要握住母亲的手,却被母亲甩开了。父亲一脸焦急,他不停地解释着:“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她主动的,我一时糊涂,没有把持住。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母亲愤怒地看着父亲,大声说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伤害我!”
昏暗的客厅里,橘黄色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父亲坐在沙发的一端,头低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腿上,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看得出内心的愧疚与不安。母亲坐在另一端,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失望和愤怒,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犹豫了片刻,我缓缓走上前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沉重而有力。走到母亲身边,我轻轻地伸出双臂,将她温柔地抱住。母亲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后微微放松下来。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愤怒与悲伤交织的颤抖。
我把脸贴在母亲的耳边,轻声说道:“妈,爸已经知道错了,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哀求。母亲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看在若瑶的面子,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母亲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父亲,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不满。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但从今天开始你睡书房,我们分房睡,封城南,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战城南”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每当提到这个词,就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父亲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和懊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的气氛格外压抑。父亲每天都早早地起床,默默地做好早餐,然后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等我们。他的眼神总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脸色,只要母亲稍有不悦,他就会立刻紧张起来。母亲则对父亲保持着一种冷淡的态度,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不和父亲多说一句话。
有一天晚上,我起夜上厕所,路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抽泣声。我心中一惊,轻轻地推开门,只见父亲正坐在床边,双手抱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父亲抬起头,看到是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若瑶,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看着他,心疼地说:“爸,别太自责了,妈会原谅你的。”父亲叹了口气,说:“若瑶,爸爸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让这个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那以后,父亲更加努力地弥补自己的过错。他每天都会早早下班,主动承担起家务,还会精心为母亲准备礼物。母亲虽然表面上还是很冷淡,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在慢慢软化。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父亲精心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桌上摆满了母亲最爱吃的菜,蜡烛的光芒在餐桌上跳跃着,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父亲紧张地看着母亲,说:“老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爱这个家。”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吧,看在你这段时间表现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你要是再犯,可就没机会了。”父亲激动得站起身来,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
那一刻,我看到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了整个家。而父亲,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我们一家三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知道,这个家又重新找回了往日的温馨与幸福。
夜晚,母亲轻柔地让父亲回到主卧室安歇,我则在厨房中默默地洗刷着碗碟。突然,母亲的手机铃声如同被惊扰的夜莺一般,久久地响着,却无人接听。我心生好奇,轻手轻脚地走进父母的房间,那哗啦啦的流水声,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交响乐,告诉我父亲正在为身怀六甲的母亲沐浴。我蹑手蹑脚地拿走母亲的手机,快步回到厨房,接通了电话。原来是小姨打来的,她带着哭腔说道:“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勾引姐夫,你让我回封氏上班吧!”我轻声回应:“我爸在给我妈洗澡呢,你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小姨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拔高:“若瑶,你别帮你爸瞒着你妈了!他就是个没良心的,在公司和我不清不楚,现在又装出一副好丈夫的样子!”我心里一紧,赶紧压低声音说:“小姨,你别乱说,事情都过去了。”小姨却不依不饶:“过去?他当初可是在我面前花言巧语,我就是被他骗了!你让你妈接电话,我要把这些都说清楚。”我急得不行,要是让母亲知道小姨也掺和进来,这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要破裂了。就在这时,母亲裹着浴袍走了进来,她看着我手里的电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慌乱地把电话藏到身后,挤出一个笑容说:“妈,是小姨,她说让你有空回个电话。”母亲看着我闪躲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伸出手说:“把电话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递了过去。一场新的风暴,似乎又要来临了。
母亲接过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姨那如雷贯耳的大嗓门便像炮弹一样直直地冲了过来:“姐,你可别被姐夫骗了啊!他和我也有一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