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调侃道,“你是埋怨我将他们都派回京城了?还是埋怨自己功夫又差又能唠叨啊?”
“大人~~~这般时候了,您还有闲心奚落卑职。”
“你不觉得奇怪么?”
“奇怪?大人是指什么?”
“我们既没招惹他们,又没做什么不利他们的事,他们为何口口声声说咱们是灾星?灾从何来?”
“还不是拜那个什么蓝骗子,假方士所赐?”
“即便他是方士,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随便指个人就是灾星吧?总要有个源头才是。”
“大人的意思是,这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陆绎应道,“你想一想,我们跟着那十几个倭寇上了山,刚上了山,那藤梯便断了,会这么巧么?”
“卑职记得大人当时说了着,藤梯应该是有人故意砍断的。”
“紧接着便出现了那些怪物,不对,是狂人,族长说那些是狂人,我们便也这么叫,那些狂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穿着村民的衣裳?又为何无缘无故攻击我们?”
“会不会是暗中跟踪我们的人指使的?想要我们的命。”
“谁会跟踪咱们?”
“翟兰叶?”袁今夏猛地醒悟过来,“大人,一定是她暗中跟着我们的,她之前能联络倭寇杀害乌安帮的人,她还能灭了董家水寨三百余口人,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袁今夏想到此,浑身打了个激灵,又说道,“大人,难道那十几个倭寇是故意出现引咱们来的?”
“有这个可能。”
“既是要置咱们于死地,为何在芦苇荡不出手?”
陆绎笑了下,说道,“就凭他们那十几个人?”
“大人,都怪您功夫太好,”袁今夏说着嘻嘻地只笑了两声,立刻又停了,有些后怕地说道,“他们不敢贸然出手,便将咱们引来了这里,让狂人对付咱们,险些丢了小命,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倭寇在哪里?狂人又是什么人?这个蓝大师为何一定要置咱们于死地?这个村落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袁今夏听陆绎一句一句说来,便也细细回想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柴房外果然再没有声音,想来是真以为他们逃不掉,便不再派人看守了。
陆绎边琢磨边解着绳索。袁今夏也一直在悄悄地解着绳索。两人的手指勾到了一起,皆惊讶地扭了头问道,“你(大人)会解绳索?”
“卑职是捕快,有些本事还是要学一学的,大人您呢?”
“你说呢?”
“我哪晓得?”
两人边说着话边将绳索解了开来,手能动了,慢慢抽出来,将捆在身子上的绳索也解了,各自又解了脚上的绑绳。
“别动!”
“大人,是有人来了么?”袁今夏的声音立刻低了下来,下意识向外看着。
“绑了这么久,你还能立刻站起来么?”
“那倒是,浑身酸麻,”袁今夏左右晃了晃肩膀,又揉搓着手和腿,说道,“他们费了这么些力气,就为了多留咱们一会儿,何必呢?”
陆绎嗔道,“又开始胡说。”
“大人,我好了,您呢?”
“嗯!”陆绎点点头。
“现在怎么办?”
“再等会儿,天完全黑下来后,我们就出去,探探情况,将我们的兵器找回来。”
袁今夏听陆绎提到兵器,便向怀中摸了摸,说道,“奇怪。”
“怎么了?”
“大人,我的腰牌还在。”
“我的也在,说明他们根本不在意我们是什么人,也没搜我们的身。”
“早知道我把手铳揣怀里好了,”袁今夏嘟囔了一句,突然说道,“大人坏了。”
“什么呀?我哪里就坏了?”
“不是,大人挑什么字眼啊?我没说您坏了,是坏了。”
陆绎嫌弃之极,说道,“什么坏了?”
“这里只有一扇门,又被锁上了,咱们怎么出去啊?”
“这点儿小事还能难住袁捕快?”
“当然,大人过奖了,那卑职便试试。”
“算了,我来吧,”陆绎走到门前,看了看,只片刻的功夫,便将半扇门卸了下来。
袁今夏挑起大拇指,赞道,“大人竟有这等本事,厉害!”
陆绎笑了下,说道,“这门不结实罢了。”
两人悄悄出来,将那半扇门又立了起来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