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不等她说完,一把夺走绛雪凝,转身就走。
后面一大堆客套的话,温若初说得虚情假意,萧蔷听着也刺耳。
“公主,太子妃会把那盒绛雪凝送去翊坤宫皇后娘娘那吗?”秋菊一脸忧心地问道。
所有人包括萧蔷在内,都觉得老皇帝收了皇后的玺绶,禁足皇后,只是一时生气,过阵子就好了,皇后还是皇后。
皇后是萧蔷的靠山,两人同出一族,萧蔷当然希望皇后能安稳熬过着阵子,等皇后出来。两人合伙一起对付她。
皇后最近失眠很厉害,经常梦到柳妃,温若初没刻意打听都知道了,萧蔷也肯定知道皇后的身体状况。
绛雪凝有安神醒脑助眠的作用,正对皇后癔症。
今年百越那边得了水灾,制作绛雪凝香料的原材料收成不济,只进贡来两盒,如今这两盒绛雪凝都赏赐给了她,皇后就没得用了。
从前皇后为拉沈惊澜和她说两句话,萧蔷都要摆脸色,这样一个嫉妒心强,又爱拔尖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让她去皇后面前尽这份“孝心”。
和百越相邻的闽州也产绛雪凝,就是量少了一些,费些力气总能得到。
温若初看着萧蔷远离的背影,隔着衣料摸了摸袖口里的两盒绛雪凝,勾了勾唇角。
“会。”
只不过萧蔷带去的是有安神醒脑作用的香料,还是加重症状就不一定了。
翊坤宫内,铜质镂空雕花熏炉,淡淡青烟打着旋升起,无风自散,香气触手生凉,如雪后梅枝。
皇后闭着眼睛半倚靠在紫檀雕花床榻上,刁嬷嬷跪坐在床榻边,手上不轻不重地给皇后按压太阳穴。
皇后叹了一口气,“温若初的两个孩子还真是命大,居然满月了,桓儿和烁儿都没能奈何得了他们,陛下还亲自赐了名,入了皇室玉牒。”
轻蔑地轻哼一声,自顾自道,“入了玉牒也是庶出旁系,身上留着外族的血,上不得台面。”
刁嬷嬷附和,“寒妃是寒族巫女,仗着一副好皮囊,又会些旁门左道的狐媚子功夫,才得了一个妃位,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上不得台面,沾着她血脉的子孙,天生卑贱,怎么能和娘娘您的子孙比?”
“沈惊澜如今再能折腾,在能干,也是为太子殿下做垫脚石的命,等将来太子承袭大统,随便按个罪名,沈惊澜温若初还有那两个孩子,怎么个死法,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娘娘暂且忍耐些时日,无需为将死之人烦心。”
皇后心情好了,无声笑了笑,一缕青烟飘了过来,吸了吸鼻子,懒洋洋问道。
“今日换香了?”
顿了顿,“好像是百越进贡来的绛雪凝?”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角眉梢染上喜色,倏然睁开眼皮,略显浑浊的眼神都较平常亮了几分,一脸期翼地看着刁嬷嬷。
“是陛下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