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的感官爆炸了。
她同时存在于三个时空:在第一种未来里修剪文明之树的枝叶;在第二种未来里对抗自己释放的熵增怪物;在第三种未来里,她正坐在小学教室,给孩子们讲星际童话。
最恐怖的是——**每一个“她”都拥有完整的记忆**。
“停下!”三个林小雨同时喊道。
但为时已晚。悖论叠加产生的能量开始撕裂现实结构,银液人形们像被扔进碎纸机的数据般扭曲。那颗种子的本质终于显现——它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反火种设计的**思维病毒**,专门针对“希望拯救一切”的愚蠢理想主义者。
就在崩溃达到临界点时,林小雨做了第二件毫无逻辑的事。
她开始**教课**。
对熵增怪物讲解地球上的暴雨如何滋养森林;对教室里的孩子描述宇宙热寂的必然;对文明之树顶端的自己回忆德吉梅朵变成暗物质水晶前那个微笑。
三种未来的撕裂突然停滞。
因为所有“她”都在做同一件事——**承认矛盾,允许失控**。
星光种子在她体内溶解,化作一场微型超新星爆发。当光芒散去时,三个未来坍缩成一个奇点——
林小雨站在银河议会大厅中央,手里捧着一盏不断变换形态的灯。时而像种子,时而像心脏,时而像正在翻页的书。
水母长者第一次离开悬浮王座,用触须轻触那盏灯。
「你通过了终极测试」
「真正的教师不是给出答案」
「而是让问题本身进化」
灯突然熄灭。林小雨发现掌心里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样式和二十一世纪地球的普通门锁完全一致。
议会大厅的地板裂开,露出下方无垠的黑暗。在黑暗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发出了锁芯转动的“咔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