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原本还不知道海棠究竟随了谁的性格，直到某日她撞到赵玉真一本正经的教小海棠：“你有喜欢的小男孩儿啊？那就勇敢的冲上去表达自己的心意，没什么好害怕的。”

海棠星星眼：“真的吗姑姑？可是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赵玉真严肃脸道：“我们海棠这么可爱，谁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再说了，我们小海棠先试一试呢？不管做什么事情，我们都要想客观的结局对不对？你看就像姑姑，姑姑以前也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和他表白以后被他拒绝了呀。”

海棠眨巴眨巴眼睛：“那然后呢？”

“然后……”赵玉真笑了笑，手掌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语气轻快道：“然后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哇~”赵海棠张大嘴巴想了一会儿：“是温叔叔吗？”

赵玉真冲她眨眼一笑：“不要问这么多啦~总之，我们小海棠想做什么就勇敢去做，姑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伸出手掌心，海棠也抬起手臂和她啪得击了一个掌，很认真的点点头。

“好的姑姑。”

“玉真姐，你不要太惯着她了，”何曼有些无奈的走过来，海棠冲她做了个鬼脸扭着屁股跑开了，何曼又气又好笑：“现在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害怕她了，我上次还听林静妈妈说实在不行去其他地方住吧，海棠已经够可怕的了……”

赵玉真回身对何曼笑了笑，语气很温和：“被大家害怕，总比被大家欺负好吧？我知道你希望海棠乖一点，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可是没有谁规定女孩儿就应该是什么样子，难道你希望她也和曾经的你一样吗？”

乖巧，意味着柔弱好掌控，表面上看更容易被这个社会接纳，可实际上是更容易沦落为这个社会的掌中之物。

赵玉真希望赵海棠不要乖巧听瓜，要勇敢大胆甚至跋扈，要敢于像刺猬一样，肆无忌惮的向这个世界表露她的刺。

何曼怔了怔：“我也不是想让她多乖，就是觉得……”

赵玉真看着她笑：“觉得怎么样呢？”

何曼感觉自己似乎也有点词穷了，不可否认，在赵玉真戳破之前，她心里似乎确实有那些想法。

明明自己从来就是被那样规训着长大，到头来竟然还希望海棠和她一样。

何曼有些懊恼：“玉真姐，你说得对，是我……”

她叹了口气。

赵玉真依旧很温和，她身上总有一种强大的力量，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坚定不移的指引着何曼：“这个世界对女孩儿已经有很多偏见，我们不可以再给她施加诸多限制。曼曼，比起让海棠成为一个顺应规则的人，我更希望她成为一个，随时能够推翻一切规则的人。”

“世界应该以她的，以我们的，意志前行。”

何曼被赵玉真这句话说的脑海一阵清明。

赵玉真微微仰头，看着远方挥舞翅膀飞行的一行大雁，“让你，我的觉醒来推动她们的飞翔，而不是成为束缚她们的枷锁。曼曼，别太担心海棠，她比你想象的勇敢。”

这句话是真的。

五岁的小海棠对同一个幼儿园的小林静勇敢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得到了小林静冷冰冰的一句：“对不起，我不和现在还不会算十一加十九的女孩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