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满脸惊愕与惶恐。
尤其是若离,虽然他曾耳闻过有关开腹治疗的方法,可对于其他从未接触过此类医术之人而言,这无疑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庄女医呀,您方才所说可是……可是要将俺家媳妇的……肚子,给生生剖开不成?那她以后可怎么活哟!”冯老三心急如焚,撕心裂肺的高声喊道。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因为过度担忧而扭曲变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随着眼角的泪滚滚而下。
一旁的冯老太太则表现得颇为镇定,她瞪了一眼冯老三,厉声道:“你这糊涂东西,只顾着你媳妇!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我冯家的血脉!剖,赶紧剖!她生死有命,我冯家的孙子绝不能有事!。”
冯老三闻言,心如刀绞,他颤声道:“娘,那是我媳妇,孩子没了可以再有,媳妇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几分无奈。
若离见状,低声与门内的庄女医交流了几句,随即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剖腹,产妇可救,孩子亦能活!若不剖,必将一尸四命,你们自己选吧!”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穿透了喧嚣,直击人心。
在庄女医刚刚到来的时候,若离又掐算了一次,显示产妇还有一线生机,此刻想来,这生机应该就是这剖腹了。
冯老太太当机立断:“剖,听我的!”话音未落,她才恍然大悟:“我说她肚子怎么那般大呢,原来是怀了三个!诶呦,真是感谢老天爷的恩赐啊。”她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但是那一直不怎么笑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些扭曲。
冯老三听到“三个”二字,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万万没想到,庄女医之前提到的多胎,竟是三个孩子。
他急切地问道:“能确保我媳妇活下来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盼与不安。
若离点头:“我给她服下的是三百年的野山参,一定能吊住她的命。”
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在场众人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此刻,院落中的喧嚣渐渐平息,人们开始低声议论,虽然声音依旧嘈杂,却已不再那么慌乱。
在这紧张而凝重的气氛中,却隐约传来老二媳妇在一旁嘀咕的酸话:“哼,怀了三个又怎样,还不是得冒险剖腹,要是有个万一,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的声音虽小,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见。但此刻,众人皆心系产妇与胎儿的安危,哪有心思去搭理她的风言风语。
冯老太太更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噤声,不敢再言语半句。
再次过了一个多时辰,产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随后啼哭声此起彼伏,众人脸上紧张的神色瞬间化为惊喜。
冯老三更是激动得眼眶泛红,想要冲进产房,却被若离拦住:“莫急,庄女医还要处理产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