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泯,你以为只有你会布局?"墨斯淳的弯刀架在墨屿钱脖颈,"当年你从中作梗,把二叔逐出墨家,可曾想过他会和我联手?还有那些所谓的神秘护卫..."他冷笑一声,五名蒙面人同时扯下面巾,竟是墨府厨房的杂役、马厩的小厮。他们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有愧疚,有不甘,也有一丝解脱。
墨屿钱这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墨斯淳手中的棋子。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突然咬破舌尖,将一口血水喷在地图上。奇迹发生了,原本空白的丝绸渐渐浮现出星图,与他玉珏内侧的纹路完美契合。而在星图中央,赫然画着一个青铜面具,星图上的每一个光点都仿佛在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原来如此!"墨泯突然大笑,软剑回鞘,"老夫人早就知道墨家有内鬼,所以故意留下这些线索。七叔,你豢养海东青、勾结暗影鬼手,就是为了得到这份"噬心蛊"的解药配方吧?"他指向地图角落,那里用极小的字迹写着西域文,正是破解噬魂散的关键。墨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愤怒,他握紧拳头,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叛徒们绳之以法。
墨斯淳脸色骤变,弯刀挥向墨屿钱。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墨泯的软剑精准刺入墨斯淳的手腕。与此同时,神秘护卫中的一人突然掏出信号弹,直冲云霄。片刻后,墨家暗卫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正义的呐喊,宣告着这场阴谋即将被粉碎。
"你以为我真的没有防备?"墨泯捡起地图,目光扫过墨屿钱,"二叔,看在血缘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展开丝绸,上面的星图突然发出金光,竟投射出墨家祠堂地下的三维地图,在密室下方三层,赫然标记着一个巨大的地窖,里面堆满了火器与西域奇药。地图上的每一个标记都清晰可见,仿佛在指引着众人揭开最后的真相。
暴雨依旧,墨迹吾趁着众人不备,突然冲向鎏金匣。但当他的手触碰到匣子的瞬间,机关启动,十二支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墨泯眼疾手快,软剑挥舞间将弩箭全部打落。但这短暂的混乱,让墨斯淳趁机带着几名暗影鬼手成员消失在雨幕中。他们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但他们留下的痕迹却昭示着这场纷争远未结束。
"追!"墨泯将地图交给墨屿钱,"二叔,看好这个。等此事了结,我会重新考虑你的处境。"她带着暗卫追出祠堂,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夜里。墨屿钱望着墨泯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又想起老夫人画像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向壁画,在老夫人的墨竹纹上按下某个机关,又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里面藏着的,是老夫人留给墨家后人最后的忠告,以及能彻底扭转局势的关键线索。而此时的紫彦城,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雨夜中悄然酝酿...
墨屿钱踏入暗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壁龛里的长明灯自动亮起,昏黄的光晕下,一面青铜镜静静立在石台上,镜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星轨,边缘环绕着十二只海东青浮雕。当他怀中的地图靠近铜镜,丝绸上的金粉突然流动起来,在镜面投射出动态星图,那些闪烁的光点竟组成了紫彦城各大家族的宅邸位置。星图在镜面上不断变幻,仿佛在演绎着一场权力的游戏。
"老夫人...您早就布下了局。"墨屿钱的指尖抚过镜面,在墨府位置的光点旁,刻着极小的"小心七叔"字样。铜镜下方的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一摞密信,最上面的信封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拆开后是老夫人的亲笔字迹:"若你看到这些,墨家恐已危在旦夕。记住,真正的命脉不在商路,而在人心。"这些信件仿佛穿越时空,带着老夫人的智慧和关怀,为墨屿钱指明方向。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的暴雨中,墨泯率领暗卫追到慈恩寺。寺门紧闭,却有淡淡的血腥味从门缝渗出。踹开大门的瞬间,满地尸体映入眼帘,皆是墨家三房的死士,喉间都插着带有孔雀蓝羽毛的柳叶镖。大雄宝殿的蒲团上,赫然用血画着半个墨竹纹,箭头指向藏经阁。血腥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七叔果然在这里设了陷阱。"墨泯握紧软剑,示意暗卫分散搜索。藏经阁的书架后,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当他们靠近时,无数卷经书突然从头顶倾泻而下,形成书墙将众人隔开。混乱中,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墨泯耳畔飞过,钉入木柱后腾起绿色烟雾,正是墨家特制的"见血封喉"毒烟。毒烟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让人呼吸困难,仿佛置身于一个死亡的陷阱。
"少主!这烟雾里掺了噬魂散!"影一的声音带着焦急。墨泯屏住呼吸,挥剑劈开烟雾,却见黑暗中浮现出数个墨家死士的虚影。那些死士动作整齐划一,手中弯刀划出的暗紫光芒,与墨家高阶武学如出一辙。虚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墨府地牢深处,墨迹吾被铁链吊在刑架上,面前站着的是墨泯的贴身侍卫。侍卫手持银针,针尖泛着幽蓝:"三老爷,哦不,墨三房,告诉我,墨家私库的火器究竟藏在哪里?"原来在客栈混战之后,墨泯发现张管家腰间玉佩的系带,与墨家叛徒的装束材质相同,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真相。
墨迹吾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嘴角挂着扭曲的狞笑:"想从我嘴里撬出秘密?当年老夫人偏袒长房,连商道命脉都要留给那个野种...我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三房的东西!"话音未落,银针已精准刺入他曲池穴,剧痛让他浑身剧烈抽搐,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般扭曲。
另一边,墨屿钱带着地图赶回墨府时,正撞见墨殊和贺延峰在花园对峙。墨殊手中攥着半块玉佩,泪水混着雨水冲刷着苍白的脸颊:"原来你袖口的海东青刺绣,是七叔给的信物!那日在祠堂,你故意撞翻烛台引开守卫,就是为了帮七叔偷地图!"贺延峰的折扇狠狠摔在青石上,扇骨应声而裂:"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墨家!七叔说,只要拿到千机匣,就能重振墨家声威!"
墨屿钱的锁链如灵蛇般飞射而出,缠住贺延峰脖颈:"重振声威?用噬心蛊控制死士,勾结暗影鬼手屠戮族人,这就是你们的重振之道?"就在这时,地底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整座墨府剧烈摇晃。远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墨斯淳站在城墙上的身影,他手中高举青铜面具,身后数百名叛徒身披海东青战旗,在狂风暴雨中猎猎作响。
"老夫人啊老夫人,您机关算尽,可曾想到火器库里的引线,三年前就被我换成了西域火油?"墨斯淳的笑声混着滚滚雷声,震得城墙上的青砖簌簌掉落。他身旁的巨型弩车缓缓转向墨府方向,弩箭箭簇泛着诡异的青芒,正是能引发连环爆炸的"追魂雷"。
此刻的墨府内,墨泯带领暗卫冲破慈恩寺的重重埋伏,却在回府途中遭遇海东青死士的突袭。数十只猛禽俯冲而下,利爪撕开暗卫的护甲,死士们趁机甩出淬毒链刃。墨泯挥剑格挡住致命一击,余光瞥见领头死士腰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的海东青图腾,与他在老夫人密室找到的半块残片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墨泯突然收起软剑,从怀中掏出残片。奇异的共鸣声响起,死士们手中的链刃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趁此机会,暗卫们纷纷掷出墨家特制的锁魂钉,精准刺入死士们的穴位。但远处传来的第二声爆炸,让墨泯脸色骤变,那是墨家藏书阁的方向,存放着历代家主传承的商道手记。
暴雨愈发猛烈,墨屿钱护着地图退至墨府宗祠。他忽然想起老夫人密信中的最后一句话:"若遇绝境,取宗祠神龛下第七块青砖。"颤抖着移开青砖,里面赫然藏着一个刻满星图的罗盘。当他将地图覆盖其上,罗盘中心的指针突然飞速旋转,最终指向西北方的玄武湖。
"原来真正的千机匣,藏在湖底的沉船里..."墨屿钱的低语被一声冷笑打断。墨斯淳不知何时出现在宗祠门口,身后跟着数十名叛徒,手中火把将暴雨染成血色:"聪明,可惜太晚了。等我拿到千机匣,墨家那些迂腐的规矩,都将化作这场暴雨中的尘埃!"
千钧一发之际,三支透骨钉破空而来,精准钉住叛徒们的要穴。墨泯带着残余暗卫破门而入,他的玄色衣袍沾满血迹,却依然身姿挺拔如松。两拨人马对峙间,玄武湖方向突然升起冲天火光,照亮了湖底缓缓浮出的青铜巨匣,匣面雕刻的海东青双目赤红,仿佛即将苏醒的远古凶兽。而此时,紫彦城的百姓们正惊恐地望着天空中遮天蔽日的海东青群,一场足以颠覆江湖格局的腥风血雨,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