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寒以指代笔在空中疾书，商女的虚影从"隔江犹唱后庭花"中显形。剑气穿透歌女罗裳时，他剑鞘点地掀起诗案，李太白未写完的《长相思》砸向东南梁柱。

"雕虫小技！"怜星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墨云子亲传弟子司徒弘的脸。他双指插入胸膛扯出血淋淋的剑傀符："诛仙四象阵，启！"

整座雅阁突然翻转，四壁浮现三百剑修泣血绘制的《从军行》。王昌龄的诗句在杀气中扭曲成锁链，却听屋顶传来裂帛之音——柳天音抱着焦尾琴破瓦而下，七根琴弦缠住四象阵眼。

"商女不知亡国恨！"风不寒咬破舌尖喷在诗稿，杜牧最后半句裹着精血印上司徒弘眉心。控心符的纹路在额间寸寸崩裂，露出底下真正的妖族咒印。

司徒弘突然发出女子惨叫，皮肤如蛇蜕般剥落。柳天音的琴弦猛然绷紧："是你？"

褪去伪装的女子心口插着半截天妖琴弦，正是三日前在焚天谷失踪的妖族乐伎阿箬。她癫狂大笑："圣女大人，妖皇陛下要这文心......"

话音未落，她天灵盖突然炸开。飞溅的血肉在《泊秦淮》诗境中凝成八个血字："九霄有难，速归。"

风不寒剑尖挑起残破的控心符，符咒边缘的莲花纹与记忆中嫡母手镯完美重合。他忽然将诗稿掷向窗外："柳姑娘可愿与我赌一局？"

焦尾琴奏响《十面埋伏》，柳天音逆鳞处的咒印亮如妖月："赌什么？"

"赌墨云子舍不得这枚暗棋。"风不寒撕下《泊秦淮》最后半句拍入阿箬残躯，"隔江犹唱后庭花——起！"

尸体在诗境中重组，化作阿箬模样走向赤霄石镯。风不寒将太白剑鞘塞入她手中，鞘身苏红袖的批注正在发光："代我向凌夫人问安。"

柳天音突然按住他渡来灵力的手："你早知我是妖族？"

"从你假装被《琵琶行》感动开始。"风不寒在她掌心写下李商隐的《锦瑟》，"但妖族需要文心破禁地，我需要妖血炼金丹——"

窗外传来剑傀破空声，两人相视一笑。假阿箬怀中的太白剑鞘突然鸣响，整个醉仙楼在诛仙剑气中轰然倒塌。真正的杀局，此刻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