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苍的树藤刺青突然脱落,在背后凝成"南有乔木"的虚影:"你怎会我族失传的《天妖谒》?"
风不寒剑指星图,太白剑鞘上的《凉州词》残句化作"黄河远上白云间"的剑气长河。他踏着"金阙前开二峰长"的诗意登上石阶,每步都震落"银河倒挂三石梁"的月华:"这不是妖语,是十九年前我娘在此写下的《柏舟》!"
九根石柱应声炸裂,青铜锁链寸寸断裂。白玉古琴"仙之人兮列如麻"的泛音中,苏红袖残魂自星图踏出,素手抚过风不寒眉心血咒:"寒儿,玉玦封印在......"
"放肆!"藤苍的蛇头杖突然刺穿自己胸膛,喷出的妖血凝成"江娥啼竹素女愁"的咒文,"苏红袖,你当年骗走妖族至宝,今日休想......"
"李凭中国弹箜篌——"
风不寒蘸着妖血在山河砚写下《李凭箜篌引》,砚中《春夜喜雨》诗魄裹挟"昆山玉碎凤凰叫"的音波横扫禁地。藤苍的咒文在触及"芙蓉泣露香兰笑"七字时,竟反噬成"女娲炼石补天处"的彩霞。
围观的妖族守卫集体跪倒,他们额间"忧心惙惙"的咒印化作蝴蝶纷飞。有个鹿角少年颤抖着触摸空中残诗:""吴质不眠倚桂树"......这、这是直指月华本源的感悟!"
柳天音的焦尾琴突然自动奏响"露脚斜飞湿寒兔",她蛇尾鳞片层层剥落,露出光洁如玉的人腿:"原来《天妖谒》缺失的最后三句,竟藏在人族诗篇中!"
风不寒踏着"石破天惊逗秋雨"的余韵登上玉琴,筑基期的瓶颈在"梦入神山教神妪"的意境中轰然破碎。他俯瞰藤苍惊骇的面容,剑鞘挑起那半块玉玦:"长老可知,我娘用《柏舟》换的不是至宝,而是妖族存续之机?"
白玉琴身突然浮现"老鱼跳波瘦蛟舞"的图腾,九根石柱废墟里升起苏红袖亲手雕刻的碑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妖族人族,皆存此诺。"
青玄子突然将酒葫芦砸向碑文,琼浆在石刻上浇出"今我来思"的卦象:"藤老怪,当年苏丫头兵解前,是不是让你保管"白驹佩"?"
藤苍的树藤刺青突然燃烧,他惨叫着抓向风不寒:"不可能!你怎会唤醒"鹿鸣血誓"......"
风不寒将玉玦按在碑文"执子之手"四字上,整座禁地突然回荡"风雨如晦"的鸡鸣。晨曦刺破妖气时,众妖看见他凌空写就的《击鼓》诗——每个字都在消融人族与妖族的三千年血仇。
柳天音抚摸着新生的人腿,突然将焦尾琴砸向残余毒藤:"传令!即日起,妖族与风公子结"死生契阔"之盟!"
蹲在石柱废墟后的兔耳小妖举起拓印诗稿的玉简,奶声奶气地念:""身无彩凤双飞翼"......大祭司,这句是不是说我们以后能长翅膀?"
风不寒饮尽最后一滴"式微"酒,毒血与妖气在经脉中冲撞出"心有灵犀"的共鸣。他望向东方泛白的天空,那里有九霄宗"白虹贯日"的剑气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