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魁一下子慌了神,死缠着董鹏飞追问怎么回事。
董鹏飞叹了口气,带他拐进一间茶馆,找个大堂角落坐下来细说详情。
他一五一十地讲了完经过,面带忧色:“目前的情况很糟糕,他是主动自首的,而且看守长已经把情况汇报给了日本人,没有半点回环余地了。”
“日本人一定会杀他吗?”
“我也说不好,木村义明出城扫荡时被你们游击队打伤了屁股,我怕他迁怒王茂生啊。”
董鹏飞的焦虑之情溢于言表,还是催着刘子魁抓紧联络组织,反正他这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刘子魁点点头:“我试一试吧,不管成功与否,明天早上我们还在这里碰头。”
他再也顾不得潜伏待命的命令,与董鹏飞分别后直奔城外的黄河渡口,今天是和老周叔碰头的日子,他一见面就请教:“我用什么办法可以主动联系上钱掌柜?你们一定还有秘密渠道对不对?”
老周叔哑然失笑:“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党支部,我都不知道他在哪,怎么联络?他让你潜伏,你就乖乖听话不要贪功。”
“可是茂生哥快死了,我必须得救他啊!”
他紧急汇报了战俘营里的情况,说自己在城里孤立无援,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找组织求助。
老周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说的这些情况准确吗?”
“准啊,你看,这是我的内线截获的抄录版文章。”
刘子魁把那几张烟盒拿出来,其实一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好好读一遍上面的内容。
老周叔沉吟片刻:“按理说,我只是一个交通员,没有资格参与秘密行动,不过事关茂生同志的性命安危,有些事情我也只能破例一次了,你先回去,钱掌柜会想办法主动联系你的,接头暗号还是他卖冰糖葫芦,你问头发换针。”
老周叔说完留下报纸收起烟盒走了,只留下刘子魁忐忑地望眼欲穿。
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周叔连夜疾走一百多里地,几乎跑到吐血才赶回根据地,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上级首长。
各级领导干部立刻开会研究对策,把已经奉命回根据地避风头的钱掌柜找来讨论办法。
钱掌柜表情凝重,捻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道:“不必惊慌,刘子魁交上来的这篇文章就是保命的东西,立刻送去印刷厂排版发表,注意,要用游击报号外的形式排版,不要填写日期,不要占用正常出版期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