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夜幕降临,但笼罩在百姓心头的阴霾却比夜色更浓。
关于青州一夜易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各种猜测、谣言甚嚣尘上。
“等等……”先前说话的老者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我……我好像听到……马蹄声……”
众人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起初,只有风声呼啸,但渐渐地,一种细微而有节奏的“嗒嗒”声,从遥远的地平线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如同闷雷滚过天际。
“真……真的是马蹄声!”年轻男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好多……好多马蹄声!”
“难道……是大炎的军队?他们……他们真的打过来了?”年轻女子紧紧抓住老张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老张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战乱,自然听得出这马蹄声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几匹、几十匹马,而是成千上万的铁骑,正朝着长安城奔腾而来!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慌什么!都给老子安静!”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火把通明,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正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目光如炬,正是长安城的守将。
“是……是将军!”有人认出了他,惊呼道。
“将军,这马蹄声……是怎么回事?”老张鼓起勇气,大声问道。
将军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来长安撒野!告诉你们,青州之所以失守,不是因为大炎军队有多厉害,而是因为青州百姓自己不争气!”
“什么?”众人闻言,都愣住了。
将军继续说道:“青州连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可那狗官府呢?不仅不开仓放粮,还变本加厉地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活不下去了,只能揭竿而起!”
“那……大炎呢?”年轻女子颤声问道。
“大炎?”将军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们不过是趁火打劫罢了!青州百姓被逼无奈,只能投靠他们。大炎一进城,就开仓放粮,收买人心。那些愚民,还真以为大炎是什么救世主呢!”
将军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青州失守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残酷和无奈。
“那……长安呢?我们会不会也……”有人担忧地问道。
“放屁!”将军怒吼一声,“长安乃是大唐的都城,岂能与青州相提并论?有老子在,大炎的军队休想踏进长安城半步!”
将军的话虽然掷地有声,但长安百姓的心中,依旧充满了不安。
他们不知道,这场风波,究竟会如何收场。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原本聚集的流民,却开始悄然散去。
各县的官员纷纷前来,将流民们领回。
“乡亲们,朝廷已经派人来解决蝗灾了!”
“有吃的了!大家不用再挨饿了!”
“朝廷不会抛弃我们的!”
各县官员的承诺,如同久旱逢甘霖,滋润了流民们干涸的心田。
他们纷纷收拾行囊,跟随官员返回家乡。
而那场肆虐多日的蝗灾,也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田地,诉说着曾经的苦难。
太原城,皇宫内。
李川端坐在龙椅上,听取着杨勇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