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如泼墨般浸染着大地。
军营中,火光跳跃,映照着士兵们肃穆的脸庞。
张辽身披战甲,目光如炬,注视着南方。
他身后,是训练有素的虎豹骑,他们胯下的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喷吐着白色的鼻息,仿佛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战火气息。
“出发!”张辽一声令下,虎豹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军营,卷起漫天尘土,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们的目标,是南方饱受灾难的青州。
张辽的任务,便是作为先锋,为后续大军开路,平定乱象。
与此同时,青州城内,陈庆之正指挥着士兵们分发粮食和衣物。
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当他们看到陈庆之和士兵们带来的物资时,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孩子们欢呼雀跃,大人们感激涕零,纷纷跪地叩谢。
陈庆之连忙将他们扶起,温言安慰。
他深知,除了物资援助,更重要的是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支持,让他们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长安城,裴府灯火通明。
裴寂和萧瑀端坐于主位,面带微笑,看着下方吵得不可开交的各氏族代表。
他们为了即将从朝廷借来的粮食,以及随之而来的官位分配,争得面红耳赤。
有人拍案而起,有人指着鼻子怒骂,有人甚至开始推搡起来。
裴寂和萧瑀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他们深知,这场争吵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他们计划利用这次灾情,从朝廷手中借来大量粮食,然后以赈灾的名义将这些粮食分发给各个氏族。
以此为条件,他们将获得更多的官位,逐步蚕食朝廷的权力。
最终,他们将彻底取消科举制度,将朝廷的各个职位都塞满他们的人。
“诸位,稍安勿躁。”裴寂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瞬间压制了众人的争吵。
“我们都是为了氏族的利益,何必伤了和气?粮食和官位,人人都有份,我们慢慢商量,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分配方案。”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猜忌和不满。
他们都知道,裴寂和萧瑀才是这场游戏的真正掌控者。
他们看似和事佬,实则是在坐收渔翁之利。
太极宫中,李世民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他焦急地等待着青州的消息,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已经意识到,青州的灾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最近一段时间,他收到的来自青州的奏折越来越少,这让他感到非常蹊跷。
他派出了心腹李君羡前往青州探查,但至今未收到任何回复。
“陛下,夜已深,您还是早些休息吧。”一名内侍小心翼翼地劝道。
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青州的安危关系到大唐的稳定,他必须尽快采取措施,平息这场灾难。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名浑身是伤的信使跌跌撞撞地跑进太极宫,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染血的信件。
“陛下…...青州…...”信使气喘吁吁,话未说完便昏倒在地。
李世民连忙上前扶起信使,接过信件,颤抖着双手打开。
信上的内容让他震惊不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来人!”李世民怒吼一声,“传房玄龄、杜如晦!”
内侍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太极宫的寂静,惊醒了沉思中的李世民。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信使瘫倒在地,手中死死攥着一封血迹斑斑的信笺。
李世民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步上前,颤抖着接过信笺,信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写就。
“宣房玄龄、杜如晦!”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不到片刻,房玄龄和杜如晦便匆匆赶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
他们看到昏迷的信使和李世民手中染血的信笺,心中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陛下,发生了何事?”房玄龄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世民将信笺递给房玄龄,沉声道:“青州恐有异变!”
房玄龄和杜如晦仔细地查看信笺,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信上所写的内容断断续续,但大致可以看出,青州发生了严重的灾情,甚至可能已经出现了民乱。
“陛下,臣近日也发现长安城中的流民甚多,却唯独不见青州百姓。”杜如晦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他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臣还记得,前些日子,青州刺史曾上奏折,称青州境内有流民涌入,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李世民听到这里,猛地想起一事,他连忙吩咐内侍将最近的奏折都拿来。
他迅速翻阅着奏折,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