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窈窕的背影，姜玄止有些出神，从前不觉得，如今却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好端端的，怎么咳的这般厉害？是不是着了风？”

宋瑶穿好衣服，忧心忡忡的问。

姜玄止小咳两声，“我现在的身子不比从前了，只是坐等了会，便咳嗽了。”

听他说坐等，宋瑶就愧疚了，她不该赌气一走了之的。

“是妾身的错……”多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

只是她低头垂目之间没有瞧见姜玄止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奇。

前世宋瑶在他面前都是自称“我”从未用过“妾身”，这一世她总是这般自称，倒叫姜玄止有些不习惯。

他伸手轻拉住宋瑶手腕，示意她坐在床边，“无碍……”

他顿了顿，又咳了两声，问：“娢霜你还是想赶出府去？”

听他提起娢霜，宋瑶心里便不太舒服，但顾及着他的身子，也不敢再说硬气的话气他，只得是瓮声瓮气的道：“芫茜不敢乱攀咬，更何况她本不愿说的，我安抚了她许久，她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星半点。也没说旁的，说娢霜不忍她情伤，才劝她破釜沉舟。只是...这般不把主家荣辱放入眼中的丫头，整个京中又哪有人家敢要的，妾身...妾身也是为了府中声誉...这才想将她赶出府去。”

看着宋瑶字字斟酌的模样，姜玄止沉吸了一口气，语气更软了一些，“你莫要怪我，娢霜这丫头......进府时间也不短了，一直都是勤勤恳恳，规规矩矩的，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她没道理教芫茜这样做。即便真是她教的，也是好心用错了主意，叫到跟前训斥一番也就行了。她也是个苦命的丫头，若真赶出去了，又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去。我知你心肠是最软的，不然你也不会替芫茜铺了后路。”

宋瑶不是不能理解姜玄止的意思，但看到他如此设身处地为他人考虑，之前对自己说话的时候却没个好腔，叫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只见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起伏，面无表情地说道：“您是王爷，自然是听您的。”

这句话从宋瑶口中说出，显得异常生硬，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刺儿一般。而话音刚落，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去，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同时丢下一句，“我去瞧瞧这大夫怎么还没请来。”

姜玄止见她态度转变，也是头痛，竟又叫她不高兴了。

是哪句话说错了？

他开口前也是斟酌了的，没想竟还让她生了气。

青蕊紧赶慢赶的请了大夫回来，见宋瑶站在门前等着，怕她着急，边拉着大夫小跑着边扬声喊道：“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生气归生气，委屈归委屈，宋瑶还是忧心姜玄止的身子。

宋瑶上前迎接，对着大夫微微颔首，“王爷似乎是着了风，咳嗽的厉害。”

大夫体态臃肿，提着药箱跑起来，颠颠的，不是很轻松，唇边花白的胡须都跟着乱颤。这大夫姓朱，算是京都名医，青蕊上门请他来，叫宋瑶看着都安心了许多。

“草民先为王爷诊脉。”朱大夫放下手中药箱，看了一眼姜玄止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