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骑士团模样的，禁军模样的，教徒模样的，琳琅满目，各个都是S＋的强者。

而此时的泽维尔脸上已然血色全无，胸口、腹部、腿上全是贯穿伤，尤其是腹部的伤口，里面的骨骼和内脏全部粉碎，可以说这具皮囊已经空了。

要不是强如S＋，恐怕现在坟头草都得两米高。

地上的血迹不知道绵延了多远，将泽维尔的行动轨迹暴露无遗，根本甩不开后方的追兵。

泽维尔的神智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唯一支撑他没有倒下的信念就是一定要将消息递到白九手中。

可他又怕将追兵引到军部，引到那个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家。

泽维尔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已经能明显感受到本体感觉在渐渐抽离，他费力地抬起眼皮，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堵拔地而起的山崖。

走到绝路了吗？

要是以往，他几个飞跃就能攀上绝壁，但现在，他浸满鲜血的双手触碰到陡峭的崖壁，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泽维尔咬破舌尖，强撑着不跪倒在地，缓缓转过身。

第一个追上他的，是白皇后。

“白后。”

泽维尔艰难地吐出一个词，整个人靠在山坡上，血水顺着石缝涓涓流淌。

被称作白后的人并没有着急杀死他，而是径直走到泽维尔眼前站定：“我欠你一条命，但你今天必死，所以我会为你做一件事情。”

泽维尔冷冷注视着白皇后：“把信件送到一军。”

“可以。”

泽维尔眼神变了变，似乎有些不解，抿着嘴不再言语。

“信给我，他们马上要到了。”

白皇后向后撇了一眼，那些身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赶来。

泽维尔手指死死扣住岩壁，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他手腕一翻，液体金属顺着手臂流淌，在手中形成一根长杖。

不再犹豫，只有殊死一搏的决心。

“我可以站着让你杀，但有什么意义吗？”

白皇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部被面罩包裹，只露出一对摄人心魄的眼眸。

只是这对眼眸中没有任何杀意，有的只是古井无波，无尽的麻木。

回应他的是浸染分解力场长杖的急速逼近。

白皇后后退一步，极为轻松地躲过这一击：“信给我，我会给你个痛快，落到他们手里，审问会让你生不如死。”

想了想，白皇后补充道：“和棋局的暗室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惜泽维尔早已油尽灯枯，眼睛被血迹模糊，如今全靠本能在战斗。

白皇后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一个呼吸，已经能听到众S＋愤怒的呼喊。

“原谅我。”

白皇后喃喃自语，手中凭空出现一把赤红的匕首，不顾后面众人的制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挥向泽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