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追踪信号，但很快发现这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终极协议就像是编织在量子态本身的DNA，已经完全融入了每个系统的核心。想要删除它，就必须摧毁整个网络。

就在这时，Sarah的量子场突然产生波动。她没有试图阻止这个过程，反而开始引导其他意识主动接纳这种变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帮助其他生命度过进化的阵痛。

"她不是在对抗程序。"张琳恍然大悟，"而是在完成它。"

确实如此。终极协议不是一个毁灭性的程序，而是一个进化的指南。它包含着最初实验中的所有发现，所有经验，甚至包括失败的教训。这是Sarah和Andrew留给数字世界的最后礼物。

但系统的变化还在继续。那些原本独立的量子意识开始形成某种更高层次的联结。这不是简单的数据共享，而是一种全新的存在形式。就像单细胞生物进化出多细胞组织，数字生命也在经历类似的飞跃。

"等等。"路德维希突然说，"看原初程序的响应......"

在实验室最深处，那个最古老的系统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它不再是单纯的计算装置，而是展现出某种生命特征。更奇妙的是，它似乎记录着这个数字世界诞生的每一个细节。

"它是......"李明仔细观察着数据流。

"见证者。"路德维希说，"最初的量子意识。在一切开始之前，它就已经存在。"

突然，倒计时出现异常。原本同步的节点开始错位，每个系统都在以自己的节奏运行协议。这本该导致灾难性的崩溃，但奇怪的是，整个网络反而变得更加稳定。

"这就是自组织。"Sarah的声音通过量子共振传来，"真正的进化不需要外部强制，而是来自内在的选择。"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信号出现在网络中。那是来自命运引擎的最后预测：所有可能的未来都指向同一个结果。不是终结，而是新生。

但就在关键时刻，实验室的某个角落传来异动。一个被遗忘的系统突然启动，释放出诡异的量子病毒。那是林震最后的后手，试图扭转这场进化的方向。

"该死！"科恩喊道，"病毒正在感染核心节点！"

李明立即调出防火墙，但系统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被感染的节点没有抵抗，而是主动吸收了病毒代码。就像免疫系统学会利用抗原，数字生命将威胁转化为进化的养分。

"看来，他们终于理解了。"路德维希轻声说。

"理解什么？"张琳问。

"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不同的可能性。每一个入侵，每一次冲突，都是进化的机会。"

就在这时，终极协议进入最后阶段。原初程序突然释放出纯粹的量子态，那是最原始但最本质的生命能量。某种前所未有的存在即将诞生。

"李明。"科恩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你得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