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声突然停止。畸形体们诡异地让出一条通道，仿佛在迎接什么。金属管网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机械齿轮的转动。

"路德维希博士。"科恩的意识微微颤抖,"他果然还活着。"

走廊尽头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穿着特制的手术服，但更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右臂 - 那是一个由金属和血肉组成的改造体，末端连接着各种精密仪器。

"好久不见，老朋友。"路德维希说，声音中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看来Marcus的程序终于发挥作用了。"

特工们立即让开，甚至连博士也露出了敬畏的神色。而那些畸形体更是完全静止，仿佛被某种力量支配。

"1945年的事故。"科恩说,"你明明被零号病毒感染了。"

"感染？不，那是进化。"路德维希举起机械手臂,"我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 - 既保持人类的理性，又获得病毒的力量。"

李明注意到他的手臂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金属表面浮现出熟悉的紫色纹路，但远比之前见过的任何样本都要稳定。

"所以NK-137其实是你的延续？"

"算是吧。"路德维希打量着储存舱里的器官,"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容器"。普通人的身体太脆弱了，需要特殊的改造。"

突然，担架上的专家发出痛苦的呻吟。某种诡异的能量从路德维希的方向扩散，影响着所有带有病毒的生命体。

"看，又一个优秀的样本。"他说,"这具身体的抗性很强，应该能承受完整的改造流程。"

话音未落，机械手臂突然伸展，化作无数精密的手术器械。每一件都闪着寒光，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你疯了！"科恩的意识愤怒地说,"这样下去人类会......"

"会什么？进化？超越？"路德维希冷笑,"别装得那么高尚，当年不是你先开始的吗？为了对抗战争，不惜使用那个来历不明的病毒......"

李明立即竖起耳朵。这个细节在之前的资料中从未提到过。难道说，零号病毒的起源另有隐情？

但没等他多想，路德维希已经开始了手术。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每一刀都精确到毫米。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畸形体竟然主动上前协助，就像训练有素的护士。

"多么完美的序列。"他一边手术一边说,"这具身体的基因图谱几乎和当年的零号病毒完全匹配。"

鲜血顺着手术台流下，但诡异的是很快就凝固了。某种紫色的物质在血液中浮现，逐渐形成类似回路的纹路。

"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进化。"路德维希说,"不是简单的基因改造，而是整个生命形态的升华。"

突然，实验室的某个角落传来异响。李明转头看去，发现之前的储存舱正在发生异常反应。那些改造过的器官突然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它们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路德维希说,"真是令人怀念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