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并不意外:"臣弟也查到些匈奴人的蛛丝马迹。加上之前匈奴人多次试探拉拢我,不但派人送来金银珠宝甚至还送来了很多女人,都被我拒绝了。"
"他们为何非要拉拢你?"皇上目光如炬。
"许是因为臣弟封地扼守商道,他们想要通过我来行方便之门吧..."
"那即便你不从,他们也不至于要你性命。"皇上意味深长地打断。
靖王瞳孔骤缩,突然想通关键,惊得站起身来:"难道他们想...借道起兵?!"
皇上郑重点头。靖王顿时冷汗涔涔:"皇兄,应立即增兵边关!若匈奴真的大举进犯..."
"朕已命人暗中部署。"皇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天空,"不过,短时间内调度大军北上岂是易事,十万大军北上,粮草辎重至少需筹备一个月的时间。 ”
皇上转身,看着靖王又道:“如匈奴果真攻打大晟,目前只有已现在的边关守军去抵抗匈奴的数万大军,以少胜多,关键在知己知彼,而陆小川献上的"天眼",正是破局的关键"
靖王喉结滚动,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苦笑着拱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臣弟...明白了。护儿的婚事,全凭皇兄做主。"
"放心"皇上走回案前,亲手为靖王斟了杯新茶,"朕定会为护儿择一门更好的亲事。"
离开皇宫时,暮色已沉。靖王独自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他眼前不断浮现陆小川那张年轻的面孔,不过是个弱冠之年的小子,却让靖王府接连在他手上吃瘪。
靖王沉重地摇头,踩着脚凳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他疲惫地闭上双眼:"回府!"
千里之外的陈府后院,陈若雪攥着绣帕的手指节发白。她刚得知舒妃有意将她许配给靖王世子,急得在书房里直跺脚。
"爹!您快去跟姑姑说,这门亲事女儿万万不能应!"陈若雪声音里带着哭腔,杏眼里噙着泪花。
陈义重重拍下手中的账册,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溅了出来:"胡闹!皇上赐婚是天大的恩典,哪有我们推辞的道理?"
"可圣旨还没下呢!"陈若雪咬着唇,"您要是不去说,女儿就亲自进京找姑姑..."
"你敢!"陈义气得胡子直翘,"你姑姑在宫里本就不易,你还去给她添乱?再说靖王世子年轻有为,相貌堂堂,这门亲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陈若雪猛地站起身,裙摆扫翻了绣凳:"女儿就是不嫁!"她转身就往门外跑,临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要嫁您自己嫁!"
"你!"陈义指着女儿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老管家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家主,小声劝道:"老爷消消气,小姐年纪小不懂事..."
陈义颓然坐回太师椅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般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女儿为何如此抗拒。窗外传来陈若雪摔门的声音,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而此时陈若雪的闺房里,小梅战战兢兢地递上帕子:"小姐,您别哭了..."
桌面上的镜子中映出陈若雪红肿的双眼,她指尖轻轻描摹着镜框精致的纹路——这是去年除夕陆小川特意送来的琉璃镜。记得那日他携着大包小裹登门,带来的每一样东西都令人惊叹:会自己走动的机关鸟、能映出纤毫的琉璃镜、会唱曲儿的八音盒...最难得的是与他说话时,不必像对其他公子那般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十分轻松,听着他说起的见闻,总让她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