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界"？这词用得就很有讲究！说明对方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普通地方！而且……他那兜帽下的目光，虽然看不真切，但林缺感觉就像有两道无形的射线，正试图穿透他的伪装，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不行！不能怂！这时候谁先露怯谁就输了！林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决定……反将一军！演！往死里演！拿出他被迫营业时忽悠游客的全部演技！

他故意咳嗽了两声，模仿着那些电视剧里老江湖的沙哑嗓音（结果差点把自己呛到生活不能自理），然后用一种故作深沉（其实是心虚到声音发飘）的语气说道："呵呵……"开眼界"？老朽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合眼缘的"有缘"的小玩意儿罢了，淘换点零碎回去糊墙。倒是阁下……看起来似乎对这里……门儿清得很，熟门熟路啊？莫非是此间常客？"

他也把"有缘"和"熟门熟路"这几个字咬得很重，试图反向试探对方的底细，营造出一种"我什么都懂但我就是不说"的高人氛围。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悄悄握住了老王那根还在微微震动、散发着二锅头和机油混合香味的"二锅头动力棍"，准备一旦情况不对就给对方来个"物理超度套餐（买一送一，把自己也送走那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的、混合着周围各种怪味（比如巫妖锅里的草莓味脚臭和臭屁弹预备役）和嘈杂噪音的……高手（菜鸡互啄？）对峙气氛。

兜帽下的阴影里，似乎沉默了几秒钟。林缺感觉这几秒钟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自己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手心里的汗都能和面了。

终于，对方再次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但似乎带上了一丝……玩味？

"呵呵……熟门熟路谈不上，只是……偶尔会来这里……处理一些……"旧东西"罢了。"对方说着，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林缺那身丐版的行头，特别是那几个显眼的补丁，"毕竟，有些东西……虽然看起来破旧不堪，扔到垃圾堆里都没人捡，但内里……却可能蕴含着意想不到的价值，或者……麻烦，不是吗？"

林缺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像是在内涵他？！难道对方真的看穿了他这身丐版套装下的咸鱼本质？还是……仅仅是随口装个逼？

""旧东西"……自然有"旧东西"的妙处，比如可以用来垫桌脚。"林缺硬着头皮，继续胡诌八扯打太极，"不过……有时候，太执着于"旧东西"，或者不该碰的东西，也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引火烧身，您说呢？和气生财，多管闲事容易倒霉。"

""麻烦？呵呵……"对方又是一阵干笑，兜帽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在摇头，"在这个地方，"麻烦"……本身就是一种"价值"的体现啊。没有麻烦找上门，或者麻烦太小，那才说明你……毫无价值，只是个路边的杂草，不是吗？"

这话……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哲学（歪理）试探了！林缺感觉对方好像在说："小样，我知道你有问题，但我就是不直接动手，先跟你玩玩猫捉老鼠。"

林缺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那点刚被吓出来的汗又被新的冷汗给顶回去了。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眼前这个老家伙，绝对和那个追杀他、入侵乐园的神秘组织脱不了干系！而且……他对自己，或者说，对奇迹乐园，对系统，绝对有所图谋！

这次看似偶然的相遇，根本就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试探！

怎么办？！是继续跟他虚与委蛇下去，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情报？还是……趁现在人多混乱，赶紧找机会开溜？或者……干脆豁出去了，直接启动臭屁弹和洗洁精水枪，再抡起二锅头动力棍，来一场轰轰烈烈（但大概率会被秒杀）的……丐帮大战历史教授？！

林缺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各种不靠谱的念头如同弹幕般刷屏而过。

而那个深灰色的身影，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隐藏在兜帽下的目光，如同深渊般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反应。

这场在光怪陆离的地下黑市中、两个都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的神秘人之间的、充满了互相试探和机锋的"偶遇"，似乎……才刚刚开始。

林缺感觉，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也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