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他本该移开目光,本该继续给她们两个留下一些空间,可那双曾盛满笑意的眸子重新焕发生机的刹那,心跳还是乱了节拍。
沈昭仪撸起袖子说干就干,推着裴淮玉往外面走,“裴淮哥,你要给我和嫂嫂留一点空间啦!放心,这里有我照顾嫂嫂。”
裴淮玉走后。
好像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阮娇娇其实不是很愿意说话。
一向爱说话的沈昭仪也难得的很安静了下来,好像她们都在很有默契地陪伴着彼此。
“嫂嫂房中的花可真是漂亮。”
阮娇娇看向沈昭仪望去的那个方向,是裴淮玉和安安每日会给她准备的花,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这些花反倒显得更加鲜活。
“是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居然已经这么多花了。”
每日他们都会给自己送花。
有些已经慢慢地枯萎,可阮娇娇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偏偏地不想让他们扔,就是想看着这些枯萎的花一点点的腐烂,裴淮玉揪不过她,就只是把这些枯萎的花拿的再远一些。
这么多的花都是他们对自己的爱。
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那逐渐枯萎的一朵……
有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病了。
可是她不想救自己。
甚至脑子里面时不时的就浮现出一些很可怕的想法,她会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像那些枯萎的花一样腐烂就好了。
腐烂的话,就不会自作聪明,伤害其他人了。
“嫂嫂,你知不知道林棠月现在怎么样了呀?淮玉哥有跟你说过吗?”
阮娇娇摇头。
她能够感觉到裴淮玉跟她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都在避免着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处处在照顾她的情绪。
而自己本就没有心思管外界发生什么。
久而久之。
林棠月现在如何了,她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沈昭仪非常激动地比划着,“我就说她怎么可能会有预知的能力,一看就是江湖骗子的手段,现在林棠月是一点都不能嚣张了,你是不知道她之前,当了个五品官之后,不知道有多不客气!”
“是发生了何事?”
“哼!”沈昭仪猛地拍了下矮几,把这件事情说得抑扬顿挫的,“皇兄这几日召她问话,她张口就来,说江南有个知府私开盐井,囤了足足三库房的私盐!”
她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又突然攥成拳头砸在掌心,“结果皇兄派暗卫查了,当地百姓都说那知府是有名的清官!更过分的是,她还说西北驻军有人通敌,这不是故意扰乱朝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