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场战斗暂时只能告一段落了。”哪吒叹了口气,说道。
三人环顾四周,发现这个世界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他们不知道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与这个世界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于是,三人决定暂时放下争斗,携手探索这个神秘的世界,寻找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
林间雾气如纱幔般流动,孙悟空甩了甩被汗水黏住的猴毛,金箍棒“噌”地缩回绣花针大小别在耳后。杨戬收了三尖两刃刀,天眼闭合时泛起一圈淡金涟漪,哮天犬抖落毛发上的星光,竟叼来三颗饱满的野果。哪吒撤了风火轮,莲花足尖点在草地上,三头六臂化作常态,却仍把玩着旋转的乾坤圈。
“怪哉,这地方的灵气像被揉碎了撒在空气里。”孙悟空揪下一片树叶放在鼻尖轻嗅,叶脉里竟流转着细碎的符文。话音未落,远处山坳传来铜铃般的笑声,三个扎着羊角辫的童子蹦跳着跑来,每人手里都捧着半透明的水晶盏,盏中液体像凝固的银河。
“三位上仙可算醒啦!”为首的童子将水晶盏递到孙悟空面前,“我家主人说,打得月亮都躲进云层的贵客,该尝尝‘忘尘露’。”杨戬的天眼突然微微发烫,他不动声色地挡在哪吒身前,指尖凝出一缕仙力探入盏中——液体触及仙力的瞬间,竟浮现出三人斗法时的残影,却在眨眼间化作漫天流萤。
“主人在棋盘峰等你们呢。”童子们转身引路,草鞋踩在苔藓上却未留下任何痕迹。穿过一片会发光的竹林时,哪吒突然指着竹节惊呼:“看!是《封神榜》里记载的‘通真竹’,每节都刻着不同的法天象地图谱!”孙悟空跳上竹梢远眺,只见前方山巅浮着一方白玉棋盘,棋盘四周竟用星辰当棋子,正随着某种韵律缓缓移动。
棋盘旁斜倚着个穿鹤氅的老者,手中拂尘轻轻一扬,三颗水晶盏便稳稳落在石凳上。“方才三位在混沌虚空斗法,可知道震碎了多少星轨?”老者捻起枚“星辰棋子”抛向空中,棋子裂开后竟露出凡间市井的画面——有人对着碎裂的星象图跪拜,有人在祠堂里为“斗战胜佛”重塑金身,还有孩童用泥巴捏着三头六臂的小人。
杨戬的三尖两刃刀突然发出轻鸣,刀身映出老者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悯。“上仙是……”老者打断他的话,指尖在棋盘上划出三道金光:“你们看这‘天衍局’,孙悟空的‘斗’是破局之钥,杨戬的‘谋’是护局之盾,哪吒的‘杀’本是乱局之劫,却因莲花化身成了变数。”
孙悟空突然跳起来:“俺老孙不懂什么棋局!刚才打架时明明感觉到一股怪力,是不是你把我们弄来的?”老者抚掌而笑,棋盘上的星辰突然逆向转动,三人斗法时的景象在虚空中重现——当孙悟空的金箍棒与杨戬的三尖两刃刀碰撞时,哪吒的混天绫无意间缠住了两道神力,三股力量交织处竟裂开一道缝隙,而老者的拂尘正从缝隙中探出,卷走了即将爆发的能量。
“三位的仙力早已相互牵绊。”老者指向棋盘中央的空位,“千年前大闹天宫时,杨戬奉旨擒你,哪吒暗中助你破了天罗地网;封神之战中,你替哪吒挡过化血神刀,杨戬又用天眼为你照亮过十绝阵。这些因果早已织成‘命劫丝’,刚才斗法若再持续片刻,你们体内的命格便会相互绞碎。”
哪吒突然捂住胸口,莲花化身下竟传来细微的裂纹声。杨戬的天眼再次睁开,这一次他看清了:孙悟空的筋斗云里藏着哪吒风火轮的余温,杨戬的八九玄功里留着孙悟空金刚不坏的气息,而哪吒的莲花瓣上,竟刻着当年杨戬助他重塑肉身时的法咒。
“所以带我们来这里,是要教俺老孙下棋?”孙悟空抓起颗星辰棋子就要砸向棋盘,却在触碰到棋子的瞬间愣住——棋子里浮现出他被压五行山下时,杨戬偷偷送来的仙桃,还有哪吒化作莲花前,塞给他的半块火尖枪熔铸的令牌。
老者站起身,拂尘扫过棋盘,星辰棋子纷纷落入三人手中。“不是教下棋,是让你们看看自己的‘心劫’。”他指向孙悟空,“你总以为战无不胜,却不知每次挥舞金箍棒,都在震碎自己与众生的善缘;”又指向杨戬,“你惯于用天眼洞察万物,却看不清自己对‘天规’的执念早已成魔;”最后看向哪吒,“你以为莲花化身能斩断尘缘,却不知每道伤疤都在替你记着未了的情劫。”
山风吹过,三人手中的星辰棋子突然发烫。孙悟空看见自己在黑神话世界里斩妖除魔时,那些妖怪临死前的眼神竟与花果山的小猴无异;杨戬的棋子映出他奉旨镇压水神时,妹妹三圣母在华山下的呜咽;哪吒的棋子则裂开两半,一半是剔骨还父时的决绝,一半是重生后不敢触碰的莲藕真身。
“现在你们还想斗法吗?”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身形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棋盘,“这方秘境是你们心魂的投影,若想回去,便需在棋盘上走出‘三心归一’的棋局。”话音未落,白玉棋盘突然沉入地下,三人脚下升起三道光柱——孙悟空站在燃烧的炼丹炉中,杨戬身处冰封的南天门,哪吒则置身于烈火焚身的陈塘关。
“原来如此……”杨戬抚摸着三尖两刃刀上的霜花,刀身突然映出孙悟空在五行山下的寂寞;哪吒的风火轮重新燃起,火焰中竟浮现出杨戬为他求来莲蕊的身影;孙悟空抓耳挠腮之际,突然想起老者拂尘上缠着的,正是当年哪吒送他的混天绫残片。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秘境时,三道光柱同时爆发出强光。孙悟空的金箍棒挑起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哪吒的混天绫将两件兵器缠在一起,三件神器碰撞处,竟开出一朵同时绽放着佛火、仙光与莲花的奇花。远处的棋盘峰传来老者的笑声:“好个三心归一!这便送你们回去——只是记住,下次斗法,不如改斗如何护佑苍生?”
光芒散尽时,混沌虚空依旧,但孙悟空发现自己的金箍棒多了道莲花纹样,杨戬的天眼能看见哪吒风火轮留下的轨迹,哪吒的乾坤圈上则刻满了齐天大圣的筋斗云图谱。三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出声来,笑声震散了虚空的阴霾,连破碎的星轨都开始缓缓复原。
“喂,”哪吒踩着风火轮绕着两人飞了一圈,“下次再打,我要试试用混天绫捆住你们的兵器!”孙悟空挑眉:“先躲过俺老孙的分身术再说!”杨戬收了三尖两刃刀,却从怀中掏出个玉盒:“先尝尝我在秘境摘的‘忘尘果’,比蟠桃还甜。”
当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虚空尽头时,老者的声音随风传来:“战心可炼,杀念需渡,这三界的棋局,终究要靠你们自己走下去啊……”而远处的凡间,那个捏泥巴的孩童突然抬起头,看见三颗流星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在天际划出一道交织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