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这可不是一般令牌。这是我家老祖亲手给的贵宾令!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修士,也配踏进‘悠然居’?”
他冷笑一声,径直转身,几步就走到门口接待台前,把手中玉令啪地一声拍在木台上,声音清脆得仿佛刻意放大了好几倍:
“请通报一声,贵宾到访。还有——”
他不忘回头,斜眼扫了萧宁几人一眼,语气刻薄地补了一句,
“门口几个不长眼的,别在这儿碍事儿,赶紧请他们走。”
接待的少年原本还带着职业笑意,听到令牌的响声下意识朝玉令望去,正要点头应声——
下一刻,忽然定住。
他脸色一变,眼皮一跳,又低头仔细看了一眼玉令的材质与篆字,确认无误后才连忙抬起头来,堆出更谦恭的笑:
“贵宾令,属下失礼!请稍等,我这就通报。”
他动作麻利地将玉令收好,小跑着往后堂去了。
而高个青年似乎已经预见到众人投来的艳羡目光,双手背在身后,站姿也挺了几分,嘴角几不可见地翘起。
“唉……这就是身份。”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句,
“谁让这‘悠然居’,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呢。”
一旁的红衣少女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也颇为得意,显然对“贵宾令”一事并不陌生。
至于那名青衣少年,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小声道:
“少爷又开始演了……”
他们的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周初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歪着头看了一眼前台方向,又看看身旁的哥哥姐姐,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欸……这地方真的这么难进吗?”
“嗯,是挺难的。”
萧雅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据说你想吃他们家的招牌菜,得提前三个月排号,还不一定排得上。”
“那我们是不是吃不到啦……”
小姑娘失落地咬着糖葫芦的竹签,小脑袋低垂,眼里带着一点点沮丧。
可下一秒,她忽然“哼哼”一笑,眼睛一弯,狡黠地开口:
“——骗你们的!”
她小手一扬,从怀里“啪”地一下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令牌,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快来夸我”的得意劲,眉眼弯弯:
“然然也有啊!”
萧宁和萧雅被她这一出惊得一愣。
“欸?你有?”萧雅立刻凑近看,眼睛微微睁大,
“这……哪儿来的?”
“姥爷给的呀!”周初然一脸理直气壮,
“姥爷说然然吃饭最重要了,还说这个令牌很厉害呢!全大陆的悠然居都能随便进!”
说着,周初然小心翼翼地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块黑漆漆的木质令牌,双手捧起,举到众人眼前。
那块令牌不大,呈椭圆形,边角镶着极细的银线,光泽柔和。
令牌正中央篆刻着两个字——“然然”。
字体古拙大气,笔锋游龙走凤,明明没有任何华丽装饰,却有种说不出的分量感。
若有识货之人一眼望去,定能察觉其上那若隐若现、宛如气韵流转的灵息,并非凡品。
一旁霍家的青年正好转头看了一眼,先是一愣,旋即不屑地“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什么黑不溜秋的破玩意儿也敢叫令牌?”
他嗤笑着摇头,话里满是不屑,
“悠然居的令牌中央写的可都是‘悠然’两个字,哪有你这个写错名的?”
他斜眼看了看令牌上的字:“‘然然’?这都不是一个词儿,骗也不长点脑子——”
“还不如回去练练书法再来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