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喉结滚动。他当然明白秦森的暗示,耳尖瞬间烧得通红:“这...不合礼数...”
“礼数?”秦森已经解开景桃的头纱,咬着她耳垂含糊道,“婚礼流程下一步是什么?”
教堂钟声适时响起。
当婚车缓缓停稳时,蹲守的记者们拍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两位风格迥异的新郎一前一后抱着新娘下车,雪白婚纱裙摆如瀑垂落。
裴舟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景桃身上,而秦森正低头为她整理胸花,红唇蹭过新娘锁骨时,留下一点暧昧的胭脂痕。
“请新人交换戒指!”
神父颤抖的声音回荡在教堂。
秦森将钻戒套进景桃无名指时,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裴舟立刻警告地瞪他一眼,却在亲吻新娘手背时,悄悄将另一枚戒指推进她指根。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满座宾客倒吸冷气。只见裴舟捧起景桃的脸,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
秦森则从后方环住新娘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笑得恣意。
闪光灯暴雨般亮起时,没人注意到景桃睫毛几不可察的颤动。
就像没人发现,她垂在婚纱下的指尖,正微微泛着天道印记的星光。
“去旅行?”婚礼结束后,秦森晃着直升机钥匙。
裴舟为沉睡的新娘戴上墨镜,轻声道:“蜜月旅行,当然要去。”
半个月后,景家别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佣人们轻手轻脚地摆放着茶点。
景兆辉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外,那辆载着新婚夫妇的加长轿车终于缓缓驶入庭院。
车门打开,秦森神采奕奕地跳下来,哼着小曲去后备箱取礼物。
裴舟则小心翼翼地将景桃抱出车厢,新娘雪白的婚纱裙摆垂落,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都还顺利吧?”景兆辉迎上前,目光在女儿红润的指尖停留片刻,那抹暧昧的粉色,像是被人反复亲吻揉捏过。
裴舟微微颔首:“挺顺利的。”
他调整了下抱姿,让景桃的脸靠在自己肩头,“您气色好多了。”
“我没事。”景兆辉摆摆手,示意他们进屋。
秦森提着大包小包跟进来,笑得像只餍足的狐狸:“老岳父,给您带了点补品!上回视频看您瘦了——”
“就你嘴甜。”景兆辉笑着接过礼盒,忽然话锋一转,“你们还记得王林和木婉吗?”
“咔嚓。”
裴舟手中的茶杯裂开一道细缝。
秦森的笑容僵在脸上,喉结滚动了下:“不是说...在Y国失踪了吗?”
“是失踪了。”景兆辉放下茶杯,眉头紧锁,“但是前几天,王林给我打了电话。”
秦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明明亲眼看着王林的“尸体”被沉入太平洋。
“他说什么了?”裴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景兆辉长叹一声:“他说...春节要来接景桃回去。”
“他敢!”秦森猛地站起来,茶几被撞得哐当巨响,“老子让他有来无回!”
裴舟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眼底结着冰:“王林既然敢放话,必然有把握。”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沉睡”的新娘,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留不住她。”
客厅陷入死寂。景兆辉忽然问:“裴渺和王林有过节?”
“没有啊。”秦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除了赵董那件事...”
“奇怪了。”景兆辉摩挲着茶杯,“王林特意说,要找裴渺算账。”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邪风,吹得满园玫瑰簌簌作响。无人注意的角落,景桃无名指上的婚戒,微微闪过一道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