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心跳如雷。
“就算不是你,你也是帮凶!”
景桃突然咬住他肩膀,铁锈味在舌尖蔓延:“纵容她的是你!打碎仙罡大陆的是你!”
“那你呢?”王林眼角泪光破碎,“和凡人纠缠的是你!祝我和木婉"幸福"的——”他猛地掐住她腰肢,“不也是你!”
床单在撕扯中裂开细响。
龙京·南山别墅。
秦森仰靠在真皮沙发上,指节发白的双手死死攥着扶手。那双惯常风流的凤眼此刻布满血丝,眼下两团青黑在冷白皮肤上格外扎眼。
“张天师,”他嗓音沙哑得不像话,“那鬼东西...就他妈缠着我干那事……”
紫檀茶几上的君山银针早已凉透。
张勇的祖父,那位须发皆白的张天师轻轻搁下青瓷茶盏,盏底碰触玻璃台面,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听秦总所言...”
老道长抚着雪白长须,皱纹里藏着意味深长的笑,“这女鬼是冲着精气来的?”
秦森突然暴起,名贵西装裤管擦过茶几,“哗啦”撞翻茶海。
他撑着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领口不知何时扯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几道诡异的红痕。
“她叫黄泉!”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整夜压在我身上...”喉结剧烈滚动两下,“说要采我的...”
窗外的知了声突然尖锐起来。老道长从袖中摸出块龟甲,上面密布着灼烧的裂纹。
“采补之术自古有之。”龟甲在掌心转了个圈,“聂小倩与宁采臣...”
“少跟我提什么聊斋!”秦森突然泄了气般跌回沙发,长腿一伸架在茶几上,蹭翻了茶宠貔貅,“老子心里只有景桃...”尾音突然软下来,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
老道长浑浊的眼珠微微一动。
景桃的本事他在泰山之巅见识过。
“若景小姐在...”
秦森冷笑一声,突然抓起凉透的茶水灌下去,茶水顺着下巴滴在绯色衬衣上。
老道长从褡裢里请出一道紫符。
符纸无风自动,朱砂纹路在灯光下竟似活物般游走。
“祖师爷亲绘的"镇阴紫府符"。”枯瘦的手指将符纸推过茶几,“贴在枕下,保你...”
话未说完,别墅顶灯突然“刺啦”炸响。
秦森猛地抬头,看见二楼走廊飘过一片团黑色烟雾。
老道长已经起身走向玄关,布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寂然无声。
“这就走?”秦森捏着紫符的手指关节发白。
老道长在门廊阴影里回头,雪白长须无风自动:“符若无用...”
他腰间挂着的三清铃突然自己响了一声,“那压着秦总的...恐怕就不是女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