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突然意识到什么，抓起手机，日期显示已过去两天。锁屏上干干净净，那个每天准时问候的号码竟一条消息都没发。

“只是裴宝儿？”她指尖划过屏幕，张勇被切断的通话记录上方，静静躺着条未读信息：【泰山有变速来】

秦森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笑意不减：“别管他们了。”他低头凑近，呼吸拂过她耳垂，“不如想想怎么补偿我？这两天为了守着你，我连直升机都停在山脚...”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景桃望向洞外渐沉的暮色，突然明白了什么。三个男人心照不宣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她轻轻推开秦森，金丹期的灵力在掌心流转：“带我去泰山。”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现在。”

……

当最后一抹残阳沉入地平线时，军用直升机的探照灯将泰山之巅照得雪亮。

裴舟倚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镜头里，山巅两侧泾渭分明。

东侧聚集着数十名奇人异士。

有身穿褪色道袍的老者拄着桃木剑，有扎着脏辫的年轻人把玩着青铜罗盘，

更有披着兽皮的壮汉肩扛九环刀。

他们躁动不安地跺着脚，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霜花。

而西侧只有一道孤影。

王林穿着黑色卫衣站在悬崖边，脚下百丈内的岩石都覆着银霜。

没有法器，没有帮手，甚至连防御姿态都没有。夜风卷起他额前碎发，露出那双比霜雪更冷的眼睛。

望远镜突然蒙上白雾。

裴舟皱眉擦拭，却发现是镜片结冰了。

哪怕隔着五百米高空，那股寒意依旧穿透了机身。

就在这时，王林突然抬头。

“裴舟。”他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但裴舟分明读懂了后面那句：“有这么多人陪你上路...”

“杀。”裴舟摘下望远镜，声音比机舱外的寒风更冷。这半年来积压的怒火在胸腔翻涌，死到临头还敢威胁他？

山下顿时喊杀震天。

老道挥舞桃木剑引动雷光，壮汉的九环刀劈出破空之声，更有数道符箓化作火蛇扑向那道孤影。飞鸟惊惶四散，走兽哀嚎奔逃，整座泰山都在震颤。

裴舟转向身后：“李强。”

“在。”

“带着我的信物去渤海港。”他将胸口的龙纹徽章扯下，“半小时后若未见我飞机离开...”余音消散在引擎轰鸣中。

李强接过徽章时，看见自家少爷眼底映着山下爆开的雷火。那火光里，王林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霜花绽放。

“明白。”他躬身退出机舱，带着三名保镖纵身跃入夜色。降落伞打开的瞬间，他最后望了眼山巅，那里已经化作冰与火的炼狱。

王林很快发现了裴舟的意图，这是要拉官方外援，和他不死不休了。

思及此，王林眼中寒光骤现，周身威压如潮水般倾泻而出。

那些手持法器的奇人异士瞬间七窍流血，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冰雕。

唯有龙虎山张天师还能勉强站立，手中桃木剑“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就这点能耐？”王林指尖凝聚冰刃。

突然，直升机轰鸣声撕裂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