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播点花絮...”藤利结结巴巴地后退,不小心撞到烧烤架。
炭火溅到裤管时,他仿佛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就像那架坠毁的直升机。
营地突然陷入黑暗。
发电机不知被谁切断,只剩篝火还在苟延残喘。黑暗中传来木婉的惊叫,接着是柳诗诗面膜掉落的惨叫。
当备用电源终于启动时,监视器里出现诡异画面。
景桃的红裙掠过王林帐篷前,而帐篷的阴影里,分明有四个人的轮廓纠缠在一起。
弹幕炸了。
藤利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发直,好像吓傻了。
夜风卷起篝火的余烬,火星在景桃指间跳跃。她凝视着完好无损的木雕小蛇,这分明是蓝星天道最爱的把戏,像场荒诞的皮影戏。
“景小姐...”
木婉怯生生地站在王林身侧,指尖绞着衣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垂下眼睑,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掩去了眼底情绪。
景桃轻笑,指尖摩挲过蛇身。这木雕本该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如今却连一道裂痕都没有——果然是天道的手笔。
她忽然想起仙逆世界中,无聊之际,她也曾这样玩弄人心。
“景桃!”秦森踉跄着扑来,衬衫大敞,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
他醉醺醺地抓住她的手腕,“刚才帐篷里...有两个你...”说着打了个酒嗝,“穿蓝裙的那个...摸起来像具尸体...”
裴舟无声地站到景桃身侧。
他的西装外套还带着体温,裹住她裸露的肩膀。只有他知道,方才从指间消失的景桃有多么真实,她的颤抖,她的喘息,她情动时咬住他手指的力度。而后来出现的那个“景桃”,连脉搏都是冰冷的。
王林的视线如刀锋划过三人。
他忽然抬手,木婉立刻乖顺地偎进他怀里,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对着景桃勾起一抹笑,那是个胜利者的表情。
“回帐篷。”王林的声音比夜风还冷。他转身时,木雕小蛇在景桃掌心突然发烫,烫得她几乎要松手。
“蓝星天道...”景桃对着虚空低语,忽然将小蛇抛向河面。可那蛇却在半空化作无数光点,如星子般重新坠回她掌心,拼凑成四个字:
【游戏继续】
篝火“噼啪”炸开一颗火星。
帐篷上的剪影诡谲地变幻着——
裴舟的影子正俯身为景桃系手链,而秦森的剪影却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最令人瞠目的是第三道影子,分明是景桃的轮廓,指尖却挑着秦森的下巴,将人按倒在睡袋上。
“这...”林浩的惊呼被柳诗诗一巴掌拍散在夜风里。她指节发白地攥着面膜边缘,声音发颤:“藤导,直播...”
藤利盯着监视器里重叠的身影,喉结滚动。那分明是四个人的动作,可帐篷里只有三个,多出来的那道影子,正抚摸着不存在的长发。
“收工!都散了!”他哑着嗓子吼道,手里的台本“啪”地掉进火堆。
张勇的黄符“噗”地自燃起来。
“打工人不容易。”梁朋伟拍拍金智宁的肩。后者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早已凉透,水面倒映着东侧帐篷,那里裴舟正在给景桃梳头发,而秦森醉醺醺地枕在她腿上。
最正常的一幕,反倒最不正常。
金智宁突然拧紧杯盖:“我要申请工伤险。”
郑珍趁机拽走张勇最后一张符纸,两人逃也似地钻进帐篷。
其余人作鸟兽散,只剩下篝火旁几个空酒瓶,在月光下折射出扭曲的光斑。
而百米高的夜空中,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正透过云层,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