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系紧睡袍腰带时,指尖还残留着颤意,发泄完了,脑子也该清醒了。
王林和木婉的事,一看就是那位蓝星天道的手笔,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只能接受。
三个街区外的出租屋内,王林站在窗前。景桃当初让助理挑的米色窗帘被风掀起,拂过他手背时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
“王林,你确定爱的是木婉?”大牛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伴随着纸箱封胶带的刺啦声。
王林没有回答。他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试图回忆那条木雕小蛇的来历。
木婉说是景桃为裴四少摔坏的,可他脑海里只有零碎片段,游轮餐厅昏暗的灯光,景桃接过木雕时眼底闪过的笑意。
“要我帮忙收拾吗?”
木婉的声音轻柔响起。王林转身,看见她站在玄关处,水雾给她镀了层柔光,她总是这样,安静得像幅水墨画。
“不用,让他们收拾就行。”他牵起她的手,触到指腹薄茧时微微蹙眉。这双手不该有茧,他的女人该被娇养着。
木婉仰头吻他时,王林闻到她发间陌生的花香。唇瓣相贴的刹那,他眼前突然闪过另一张脸,海棠含霜般冷艳,眼尾还带着情动时的红。
“不急。”他仓促结束这个吻,将人按进怀里,“我们有一辈子。”
胸口传来钝痛。王林低头看着木婉发顶,忽然想起今早景桃看他的眼神,像看个陌生人。
大牛和张虎抬着行李箱经过,箱角磕到门框,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声音像谁的心跳,戛然而止。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气流掀动庭院里的海棠花瓣,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景桃肩头。
她眯眼望向对门赵家别墅,工人们正搬着紫檀木家具进进出出,阳光在那套黄花梨茶台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斑。
“走吧。”裴舟牵起她的手,腕表表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已经迟了两小时。”
景桃懒懒应了声,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向停机坪。她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的海棠,连指尖都透着倦意。
秦森突然从身后将她捞进怀里,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廓:“今晚继续?”
景桃斜睨他一眼,被他用暧昧的笑容接住。登机时她用手肘撞他,却被他早有预料地圈住腰肢:“还这么有劲?”低笑时胸腔震动传到她后背,“看来我和裴舟还不够努力啊。”
裴舟拧开矿泉水瓶递到她唇边,同时用膝盖顶开秦森:“要起飞了。”他指尖掠过她锁骨上未消的红痕,声音比平日沙哑,“别闹。”
景桃仰头喝水时,余光瞥见赵家别墅二楼窗口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水流滑过喉咙,她忽然想起今早王林说“节目组见”时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
直升机升空的刹那,秦森的手覆上她膝盖。下方别墅区渐渐变成积木大小的色块,那套新搬进去的紫檀木家具,此刻看来不过是个模糊的黑点。
像谁心里梗着的那根刺,远了就看不见了。
《恋爱吧》直播现场。
峡谷里的溪水泛着刺骨的寒光,无人机航拍镜头扫过蔫头耷脑的嘉宾们。
本该热闹的漂流活动,此刻只剩下橡皮艇撞在岩石上的空洞回响。
“观看人数跌破十万了......”执行导演盯着监视器上寥寥无几的弹幕:
【我桃呢】
【裴少被节目组吃了?】
【王林退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