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最重要的事,她偏偏抛在最后头。
若不是他早就套话颜十九,知晓她女儿身,真不知还要苦恼多久,把那霍府家规抄几百遍才够!
回想过往种种,他只觉得心里酸甜苦辣都有,一股脑冲到嘴边,通通化作一句无奈又好笑的长叹:
“这我也知道……”
她惊讶不已,“啥时候?我什么时候暴露了?”
他再次将她搂进怀里,贴着她耳鬓厮磨,声音低沉又暧昧:
“你猜?”
不用去看,只感觉她身子一紧,就知道她必然已羞得小脸通红,估计耳朵都红了。
“少主,你也是……喜欢我的吗?如同我对你一般?”她越说声音越低,羞怯得不能自己。
他轻声笑起来,又道:
“你猜?”
她有点恼,躲着不肯让他抱。
他便两手捧住她的脸,敛了笑容,只与她四目相对,眼神缱绻,定定道:
“更甚。”
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更甚”是什么意思。
她中意他,他亦是如此,甚至比她之心更甚。
终于得到苦苦琢磨了一年多的答案,她既兴奋又羞怯,一个劲儿地抿着嘴笑,不敢抬头看他。
他只觉得她这害羞的模样实在勾人夺魄,几乎要将他的心拿了去。
“琛儿,这内室无人,四处无窗,安静又暖和……”
怕惊着她,后半句他便没有说出口。
懵懂如她,怎会知道他这两个时辰肉贴肉地抱着她,是如何心猿意马地熬着。
瞧着怀里人儿雪肤红唇,他声音不自觉低哑:
“琛儿,你嘴上仿佛有一道伤口印子。”
她想起在丹阳城外被无耻小贼夺走初吻的情景,拧起眉头,气道:
“别提了,在丹阳城外等你的时候,有个‘流氓坏狗’咬我,但没有印子呀,应当是我把他咬伤了。”
他勾唇一笑,低头轻嘬她耳垂:
“这个我也知道——咬的可疼了——”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还想再说话,却被他低头吻住,所有娇羞控诉,出口都只剩呜呜咽咽。
他长长的睫毛垂着,挺拔的鼻梁一次次轻触她的脸颊。
在她唇齿好好流连一番后,他吻向她的眼。
“琛儿,闭眼。”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人还是紧张。
对她来说,这实实在在是第一次与他拥吻。
见她闭着眼睛,紧张得睫毛一个劲儿地颤抖,他顿觉心痒难耐,忍不住一把将她放倒在蒲团上,更深更切地吻了下去。
这询问内室虽安静,偶尔还是能听见外面宫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有宫人在外面急问:“看见霍都督了吗?文武百官都在永安大殿跪奉大行皇帝丧仪,就霍都督不在,丞相大人在寻,公主平叛回来也在寻,霍帮人也在宫门外急疯啦!”
眼下实在不适合亲热,尤其这皇宫禁内,宫规森严,戒备严律,实在……
实在太刺激了些……
他极力克制自己,努力控制着一双手别乱动,告诉自己那唇齿香甜浅尝辄止吧,来日方长着呢。
可一番吸魂夺魄之后,云琛的衣服还是被折腾得乱七八糟。
二人坐在烛火已息的内室,只能听见两个剧烈喘息的声音,还有“咚咚”响个不停的心跳。
他的脸隐在黑暗里,一双凤眸熠熠生辉,亮得出奇。
点亮一支烛火,瞧见她整理完衣襟,乖巧地低眉坐着,红嫩微肿的唇边有着软香笑意,他忍不住心中一动,就又想倾身过去。
“大人,行政宫的人在往这边走,应该是要放人了!”门外,一个宫人的压低声音,适时响起,止住了霍乾念的动作。
不用说,云琛便知,那宫人一定是霍乾念的人,一直在外面望风。
她害羞地将头埋进膝盖,抬手轻推他肩膀,“别闹,来人了……”
他捉住她的手,浅浅亲一口,笑道:“听琛儿的。”
等行政宫的询问官进到内室的时候,只见云琛一个人坐在蒲团上,头发乱的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询问官行礼道:“‘文武问宫’是规制,多有得罪玄都护卫之处,还望大人包涵。现在问宫结束,这三日辛苦大人了,大人快快出宫回府,沐浴歇息去吧。”
说完,那询问官打量云琛,又笑道:
“习武之人果然比常人身强百倍,经历这么辛苦的问宫,护卫大人竟还红光满面的,实在佩服!”
云琛还礼,心虚得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