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看向熙樾,“实不相瞒,我已有六位兽夫,感情甚笃,家中也有了孩子,实不合适再娶,恐委屈了他。”
“童叙可以和青岩部联姻,我会从青岩挑出合适的雌性与他结契,保证善待他一生,但这个人不是我。”
熙樾眼角含笑,他不是个蠢人,白昭颜也不是。
若她有心想跟童叙在一起,当初在南海时就该同意了。
奈何童叙失张失智,初时不显,待人一走就像失了魂一般。
日日跑到发现白昭颜的地方去看,时不时还要上岸攀上礁石望向岸边。
童佑也曾劝过他,见他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便也没过多干涉。
直到童叙在又一次上潜时遭到了嗜血鲨的埋伏,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还是他及时发现将人给救回来的。
熙樾了解童叙,他性格天真单纯,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清楚。
只是白昭颜的出现让他平静的生活泛起涟漪,舍不得放不下,但也不见得是喜欢。
他也曾问过童叙是否非白昭颜不可。
童叙回答得肯定,说见她会觉得开心,看她跟兽夫相处会羡慕,幻想自己也是她的兽夫。
这次来青岩,童佑夫妻千叮咛万嘱咐,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让童叙嫁给白昭颜。
非她不可。
熙樾心里苦,白昭颜哪是那么好忽悠的。
可自己毕竟是童叙的小叔叔,不管自是不行的,他轻咳一声,“白首领,童叙怎么说都是王的儿子,跟其他雌性联姻,是否太看不起我们人鱼部了。”
凛彻毫无诚意一笑,“那你们现在就滚,不送。”
什么东西,上赶着给他的妻主送人。
熙樾自幼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性子皮了些,但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说滚,当即要发怒,“……哎哟。”
一个野果从窗外飞进,直直砸中熙樾后脑勺,他猛地回头,怒气狂飙,“谁!”
这辈子只有他打别人,还没有别人敢打他的份。
让他逮到,看他不抽了贼人的骨头。
云浅身形一闪出现在窗外,单手撑住窗台,另一手还举着半个野果,微微偏头打量熙樾,“哪里来的厚脸皮。”
“我昭颜姐姐自然是最好的,又岂是谁都能嫁的。你们把我青岩部首领当什么了,呸。”
熙樾看着逆光的云浅,原本要说的话堵在喉头,喉结上下滚动一瞬,“你……”
长得真好看的雌性。
云浅盯着他,咬了一口果子扬手,“再看,再看还砸你。”
熙樾虚虚转回头,揉着脑袋小声嘟囔,“悍雌。”
这话说的小声,云浅没听见,白远听见了,他睨了熙樾一眼,意味不明地说:“虽说原来是客,我们青岩自然有待客之道,但远客说话还是注意些的好,莫丢了人鱼部的脸面。”
熙樾有些羞恼,耳根腾的一声爆红,掩饰般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白昭颜无奈地看了云浅一眼,这姑娘就是喜爱听墙脚,也不进门来,迎上自己的眼神还在没心没肺的笑。
“两族既是交好,前一前二都可以的。”白昭颜声音平静,“最后一点不行,若二位不愿,现在便可离开。往后不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