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产房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产妇?你们先后生下一个儿子。”
陆福生像是在回忆一样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状若诧异地说道:“哦,对,我想起来了,是还有别人也在生孩子。”
“好,我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去县城的医院生孩子?据我们所知村里人生孩子都找产婆在家生,很少能有人去医院生。”
不说村里人,就是条件好的镇上、县城,去医院生孩的人也很少,条件一般的老百姓都会选择在家生。
以陆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贫农,世代生活在山村里的老百姓,几乎就没有去医院生孩子的意识。
“那个……那个当时孩子娘情况不太好,家里人为了安全考虑才让我们去县城的医院生。”
陆君霆这才开口,“公安同志,我的身世,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陆家的孩子,是另外那对产妇的孩子?”
“我就说嘛!”夏白露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我一直怀疑你不是陆家亲生的,看来真是。
公安同志,你们可真厉害,连二十多年前的事都能查到。”
黄桂英嘴硬道:“老三媳妇儿,你胡说什么,老三就是我们家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的。”
黄桂英和陆福生想的一样,这事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他们两个肯定会下场凄惨,好点被送去劳改,严重的话可能会挨枪子。
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她还没过够呢。
不少和陆福生两口子岁数差不多的村民都开始回忆二十多年前的事。
“我想起来了,桂英当时怀着老三也没什么不对劲,那会她大着个肚子还带着老大老二下地干活呢。”
“没听说她怀孕时哪不舒服啊,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他们两口子,等再见时就是从县城抱着个孩子回来。”
村民的打量的视线一直在陆君霆和陆家几人身上来回扫射,真是越看越不像。
陆君霆和陆家兄弟三人和那两口子根本就没一处一样的地方。陆家那三兄弟长得跟矮倭瓜一样,黄桂英也是个大水缸的身材。
就说圆茄子里怎么有一根长茄子,原来不是同一棵茄子秧结的果。
陆福生两口子听着村民的议论声脸上直冒汗。
陆福生和黄桂英一个眼神交汇后还是打算硬抗到底,两口子震惊的模样似难以相信。
陆福生颤抖着手胡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公安同志,你们的意思是我家老三被人换了?我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不是我们家的?”
“公安同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陆君霆就是我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大队长的眼底都是失望和痛心,要不是他已经从陆君霆那里提前知道真相,一定会被这两口困惑迷茫的样子给糊弄过去。
都到了悬崖边,差一脚就要掉下去,两口子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死不承认。
还搁这演戏呢,他们还真当公安同志像傻子一样好糊弄呢?
公安办案什么样冥顽不灵的罪犯没有见过,就陆福生这两口子这样的对他们来说审讯还真没什么难度。
公安就地审讯,带着两个人去了陆家不同的房间。
陆家三兄弟鹌鹑一样缩在一边心里怕得要死。
父母真要换了孩子,陆君霆该怎么做?会不会看在养他长大的份上能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