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战线就这样诡异的平稳了下来。
在远东明清两国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明军在朝鲜半岛必须积攒力量为未来发动的徐州会战做准备,而三秦地区也需要北山收复延安府、榆林、绥德洲三地,而清军呢?一方面是在依靠徐州以及黄河修筑徐州-黄河防线,也需要在召集更多的新兵来填补在黄州以及潼关战役中损失的部队。
在欧洲,德军和奥军包围住了俄军在波兰突出部整整一个集团军的兵力,彻底吃下这一个集团军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在巴尔干地区,因为沙俄对德国战略认知的错误(俄国人认为德军的主攻方向在法国)以及奥军在德军的帮助下,兵锋已经抵在了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
在欧洲西线,法国人的进攻在德军防线上几乎可以视作什么都没发生,而法国人却为此赔进去近一个集团军的兵力,这直接宣布了法军17号计划的失败。
在这场战争的迷雾中,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正在悄然酝酿——华沙,这块德军充满期待的地方,其道路交通与拿破仑时期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德军的补给线在泥泞的波兰土地上艰难延伸,德军不得不放弃通过铁路来运输补给转为最为原始的方法,即通过人力畜力来保证在维斯瓦河东岸的德军补给,一旦这些补给送不到这些德军的手中那么整个维斯瓦河东岸将被俄军形成一个反包围网。
与在欧洲的德军一样,远东的明军也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当地民众,特别是他们拿下的安徽以及部分河南地区反对明帝国的统治。
这样反对的声音主要来自于当地的士绅集团,特别是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当地富豪——他们本以为自己被“回归”明帝国后将会向那些江南的资本巨头一样,区别只不过是换个政府交税而已,而明帝国要的却是他们最为核心的工厂与土地,这些他们祖祖辈辈传下的东西。
“鞑子走,汉匪来~”
民间传出了这样的民谣。
民间百姓很快就认可了这样的谣言,即便明军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清廷长期的仇南教育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影响。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应天府的国家议会大楼,郑清璿看着手中的报告以及前两天锦衣卫递交上来的报告发愁着,杀了这些人?那么接下来整个中原怎么办?总不可能明军到哪儿就把那些士绅全都挂在路灯上吧?如果是托洛茨基坐在这,那么他一定支持郑清璿现在的想法,但这是不可能的。
先不谈这是否会引起那些中原士绅的反弹导致明军将来的进军更加难受,就单说要处置这些人就不得不将大量的部队收回这些土地上成为宪兵。
郑清璿将报告扔在桌上,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不过这个烦恼倒是没有困扰他很久,因为他找到了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士绅并不能代表百姓的最终想法,这些百姓想要的无非是一个更好的政府。
“柔嘉,应天府大学能出多少学生?”
郑清璿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动用这些学生的积极性,不是将他们派上战场而是将他们送进那些被明军收复的土地上向那些大字不识的百姓讲解明帝国的制度与明军到这儿来不是压榨他们而是解放。
慕容柔嘉在书架上找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学生名册,“应天府大学现有学生两千余人,若是加上帝国高等师范以及其他几所学校,总数能达到五千人左右。”
郑清璿点了点头,在桌前来回踱步:"让这些学生组成宣讲团,每个县派遣五到十人不等。他们年轻有活力,又受过新式教育,最适合做这项工作。"
"大人,这些学生大多来自江南富庶之地,让他们去那些偏僻的乡村......"柔嘉有些担忧。
"正因为如此才要派他们去。"郑清璿停下脚步,“他们自诩爱国,现在到他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郑清璿的决定很快付诸实施。几天后,数千名年轻学生满怀激情地踏上了前往中原各地的旅程。然而,现实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
在六安洲的某个偏远山村里,出身于帝国高等师范学校的薛明和几个同学正艰难地向村民们解释明帝国的政策。
薛明站在破旧的祠堂前,面对着一群神情冷漠的村民,喉咙已经沙哑。身后的泥墙上,还留着"抗击南寇"的陈旧标语。这是他第三次试图解释明帝国的土地政策,却被一个老农打断。
"你们这些南边来的娃娃,懂什么?"老农咧嘴露出满口黄牙,“你们这些明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