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撂下了话:“晚饭就不留母亲吃了,家里没开火。”
季夫人哭着站了起来:“你这是明明白白的赶我走啊?”
季云深脚步停在了楼梯上,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哪能赶您走,您要喜欢坐着,坐一晚上都成。”
只是坐着,总之他回来了,楼她就别上了,他也不会下来了。
这家这么大,一楼够她玩了。
季夫人哪吃这气,摔了纸巾盒子在地上,转身走人了。
门外的雨已经停了,门外的保镖拎了伞追了上去,穿过门外的小道,司机已经将车停到了门口。
实在没办法开进来接,季云深刚刚开来的车就这么随意的横放大门口,显然停得有些匆匆,车钥匙都还在他自己身上。
——
门外的红旗车悄然开走,楼上,雨过后穿进的红霞洒落一地,显得房间里格外安静。
季云深跨步上楼,没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不知道躲在哪。
楼下隔音太好,她大概都不知道人走了。
先去了一趟两人平常住那间主卧室,没找到人。
尝试喊了两声,也没人应。
这么多间房间,突然发现找人还挺费力,他没让人上来给他一块找,顺着一间间的看了一圈。
别说,就这么像找失踪的小猫咪似的,他还挺有耐心,甚至刚刚被季夫人带偏的坏心情都缓合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一圈找下来,竟是没找到。
季云深好笑:“能耐,还能原地蒸发了不成。”
就她那小体力也不至于会翻窗跑出去。
正说着,季云深走过衣帽间门外,视线落到了房间里偌大的衣柜,挺复古的楠木柜子,平日里放被褥不常用。
然而,看着柜子,他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双眸微眯,那瞳孔中映照出的柜影仿佛聚焦。
一步一步向柜子走了过去,越近他脚步越轻越慢,终到了门边,手掌握到了柜门的边缘,指骨分明修长。
下意识的,季云深伸手食指碰向门边,沉吟了一会,他没有敲动,转瞬拉开了柜门。
柜子里的小姑娘正抱着一团被子,身上是清早他出门前才换上的黑色小吊带裙,光着个脚丫。
像是哭过了,被子上有她泪痕的印记。
抬着头从被子窝中扬起脑袋,可怜兮兮的样子。
柜子里实黑,突如起来的亮光照得周玥眼睛觑了觑,泪眼婆娑的望人,似有一丝欣喜,也有一丝嗔怪。
那模样跟小时候她躲进柜子时一模一样。
明明知道她许是在生气,可这一瞬季云深却恍然笑开,勾起嘴角的样子背着光,像是时光荏苒的少年郎。
他轻语落下:“原来在这啊。”
总感觉他这句话简简单单五个字,好似很复杂的感慨。但周玥不想多理解。
瘪了瘪嘴,看向他伸过来的手,他已经换了口吻,端往常一样:“怎么不理人,快出来,闷不闷?”
不问还好,一问又委屈了,周玥睫毛一颤,那眼泪珠子跟外面廊檐下还在余落的雨滴似的,声音软软:“先生......”
小手握到他的大掌上,被他一拉,蓦然双腿夹着他的腰,跳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