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怔,她好歹也是君长珏的岳母,他对她就这么不客气?
但还没等她说话,就有两名亲卫上来,一人一边按住她的肩膀,强压着她跪下。
“放肆!我可是国公夫人,大雍的一品诰命,更是皇后亲母!”
陈氏跪在地上,因为耻辱涨红了面容,怒声道,“你们怎能这般折辱我!”
她之前虽是被将军夫人打肿了脸,还掉了两颗牙齿。
但她出身玄门也是有些手段的,虽然不能短时间治好受的伤,但让自己能够口齿清晰地说话,她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这就可惜了旁人的耳朵,就连那两名亲卫都露出不耐的神色,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过聒噪。
皇位上的君长珏笑了起来。
“真是好了不起的身份,你不说,朕差点就忘了你还是朕的岳母了。”
他笑得美艳魅惑,声音里却透着危险的冷意,“你这时抬出你女儿来说事,是想向朕证明你命人蛊惑隋父,利用他来对隋婕妤下手之事,全都是皇后指使你的吗?”
陈氏神色骤变,“陛下莫要冤枉臣妇,您说的这些臣妇一件都没做过,更遑论和皇后娘娘扯上关系了!”
说着,她歪过头瞪着一言不发的隋怜,厉声道:
“隋婕妤,你平日里嫉恨皇后娘娘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敢红口白牙地污蔑皇后娘娘,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你父亲本就是个头脑昏聩愚钝的小人,他会进宫来当面指责你,那也是你们父女之间的家事,是你们不体面才把家丑闹得人尽皆知,你怎能妄图抵赖到本夫人和皇后身上?”
“陛下,您可不能听信了她的谗言,做出宠妾灭妻坏了规矩的事啊!”
在陈氏看来,她做的事滴水不漏,无论是谁都绝不可能找到她参与此事的证据。
所以君长珏会对她如此无礼,一定是隋怜挑唆的结果。
隋怜嘴角却微微一扬。
她原本还在怀疑,此事究竟是不是陈氏做的。
现在听陈氏这么叫唤了一通,她心里却有了定论。
石砸狗叫,一定是陈氏错不了了。
她都能从陈氏故作理直气壮的口吻中听出,对方藏不住的那一抹心虚。
“隋氏,你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之女才进宫半年就升为了六品婕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氏见隋怜没有反驳她,更来劲了,“这宫里就属你最得宠,陛下为了抬举你,甚至破例准许你作后宫的代表站上神华台跳祭月之舞,这是怎样的殊荣?”
“可你不仅不珍惜,不知足,居然还……”
她指责的话尚未说完,君长珏忽然抬起手。
紧接着,陈氏的两瓣嘴唇就被无形的东西黏上了一般,任凭她如何用力都张不开嘴。
陈氏面露惊恐地看着君长珏,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是真的疯了不成,居然在毫无罪证的情形下,就因为隋氏几句话,又是强迫她跪下,又是对她这个国公夫人擅用私刑,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如此不讲理!
待她的夫君和娘家知道了,他们一定要为她讨个说法!
君长珏居高临下地望着陈氏,透过她这双混杂着畏惧和怒意的眼睛,他瞬间就看穿了她所有愚蠢的,见不得人的心思。
比起聪明的坏人,他更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