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接收到耳麦内的消息。
光头男摁着耳麦回话,“还没完成任务。”
那头回他:“不用杀了,先走。”
他们来得快,撤退得更快。
Datura的成员们纷纷为他们让出一条离开的路。
医院外一片祥和,来往无人,只有雨水洒落地面的声音,水泥地中掺杂了血水的水滩不断被新的雨水冲去。
医院内部一片狼藉,大厅、楼梯、电梯、走廊,四处可见血迹,成排的铁座椅随意地横在路中间,没有护士,没有医生,没有病人。
宋凝月已经被送入手术室。
手术室外,只站了季恙一个人。
他的蓝色病患服上晕染着大面积的红。
他视线死死盯着手术门的缝隙,一刻没有偏离,瞳孔紧绷着,黑眸有无数种复杂的情绪环绕,仿佛能扛下一切的脊背逐渐弯了下来。
半个小时了……
季恙收拢左手,握紧了手中的锦囊,这是醒来就在掌心的东西。
他宁愿自己长睡不醒,也不想她遭到这些痛苦。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席穆连跑过来,“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季恙像是听不见话,黑眸染上了一层水雾。
他转过身,推开窗户,任由外面的雨水打在脸上。
席穆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靠在墙边陪着。
季恙嗓音堵塞,“其他人呢?”
“都在治疗了,好在没人丧命,就是戎光守在最后一条防线,打得有点不要命了,伤比较重,但人还清醒着没事。”
季恙又没了回应,头埋得越来越低。
突然,身后的门开了。
季恙骤然转头,眼眶边缘悬挂的泪洒了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大步走到医生面前,有点不敢问:“她……”
医生露在外面的双眼满是焦急,语速很快,“现在情况很危险,病人大出血止不住,伤口很深,器官被刺破了,加上她体质特殊,还需要大量的血,但我们医院快没血给她用了,你们周围有没有其他Rh阴性血的人?”
季恙脚步跌了一下。
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席穆连走上前,“从别的医院调呢?”
医生摇了摇头,“刚才试着联系了,其他医院和血液中心都拒绝了。”
“该死的阿尔瓦!”席穆连踢了一脚旁边的座椅,“肯定是他搞的鬼!”
医生面露难色,有些疑惑:“曼爷,她是你妻子,她家人在不在?按理来说,特殊血型会与其他同样血型的人搭建血液库,他们肯定有认识的人,如果现在他们能帮忙就好了。”
季恙眸色黯淡。
没有。
他不认识她的家人。
他好像对她一点也不了解。
席穆连摆了摆手,“这个不行,她是C国人,等人赶来血都流干了。”
季恙心脏紧了一下,“季家的医院也问过了?”
季家不会受控于阿尔瓦,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