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不动如山，坐在阿龙对面，眼神锋锐如刃。天眼忽明忽暗，仿佛随时准备照破一切伪装。

半小时后，哪吒从后厨出来，脸色不善。

“阿龙，这批冰棍，你确定是合格的吗？”

阿龙叼着烟，耸肩：“当然合格。我进货都从正规渠道，你要看发票随便。”

哪吒一甩手，把一根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棍拍在桌上：“这批和你账面写的不一样。你写的是上周三进的货，生产日期6月18日。但这根，实际是6月6日，已经过了保质期五天。你解释一下。”

阿龙脸色一变：“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有假——”

杨戬打断他，缓缓道：“阿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你那些‘规矩’，不过是换了种包装的糊弄。”

阿龙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我没糊弄！我是真心想做正经生意的，这一定是物流那边搞错了，我——”

“够了。”孙悟空忽然发话，声音沉了下来，“你可以继续演，但小孩子吃坏肚子的事已经发生。你再嘴硬，等法院传票送到你家门口的时候，就不是一根冰棍的事了。”

阿强冲出来：“龙哥，要不我们……”

“闭嘴！”阿龙低吼一声，脸上肌肉抽搐。他知道，这次栽了。

杨戬缓缓站起，眼神冷冽：“这不是你的第一次出问题，但我们给过你机会。你说你改了，我们信过你。可现在看来，你所谓的改，不过是从台面下换到了台面上。”

阿龙沉默半晌，终于坐回椅子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那冰棍，确实是我让人偷偷从仓库翻出来卖的。那批货亏太多，我心里不甘，想赚点回来。”

“我……没想害人。”

杨戬语气如刀：“可你害了。你不是不懂规矩，你只是怕吃亏。”

孙悟空摇头：“你还是那个阿龙。从铜锣湾打仔，到澳门茶餐厅老板，不过是换了层皮，骨子里的江湖心，没变。”

哪吒冷笑：“别说你改了，你最多只是换了个方法继续混。”

敖丙沉声道：“今晚起，冰室查封，货品没收，人员带走接受调查。”

阿龙闭上眼，沉默许久，最终咬牙点头：“……行。龙记冰室，关了。”

他缓缓起身，背影疲惫，眼中却仍有一丝不甘。

“如果有下辈子，我真不想再混。”

杨戬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只道：“你没资格谈下辈子，先把今生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