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3月·东宁联邦
滨海广场的阳光在大理石地面上泛起阵阵热浪,空气里充满纸张、汗水与高频呐喊的混合味。他们没有政党旗帜,只有愤怒、洞察,以及对“公平选举制度”的一场结构性复盘。
“废除集选区制度!”
“我们要真正的投票,而不是打包投降!”
“年轻人的未来,不该成为权力垄断的延伸项目!”
他们是程序员,是年轻公务员,是海外回来的学生,是被房地产市场锁死的白领。他们不是工具,他们是被系统格式化的一代,开始尝试反向编程。
一篇推文以数字代码般的速度裂变于网络——《废除集选区制,恢复单选区制》,72小时内登上全球社交平台热搜榜,文字用冷静、精准、法律式结构列出三项关键问题——
选区划分的非公开操作:选区地图重绘非公开透明,改革派选票被系统性削弱。
强制“团队投票机制”:个体支持被整合进集体意志,真实选择权失效。
制度性压制新党生存空间:小党与独立候选人无制度入场机制,民主等于装饰。
这是制度语言的反叛者,用逻辑与数据拆解了旧体制的合法性叙述框架。
当晚,滨海线地铁站外,近万人聚集,没有舞台,没有喇叭,只有人声与投影。大屏幕上滚动播放集选区制度的演化轨迹与票权封锁结构,房价上涨与实际收入差距图表,马来与印尼青年的制度改革成功经验。
屏幕最后一句:“我们是在质疑算法。”
这一夜,东宁的青年一代完成了一次身份转型。从被告知“安稳”的合约签署者,转为结构不服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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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落地窗斜洒进总理府会议厅,照亮那张条理井然的深褐会议桌,桌边坐满了东宁的掌权者,内阁成员们脸色沉重,言辞谨慎。
内政部长低声读着一份密件:“该行动已扩展至五个地铁节点,网络舆论支持率突破62%,其中大量加速扩散由海外服务器推动。迹象表明,议题正在进入国际平台的‘治理议程’。”
总理李志恒缓缓放下文件,脸色铁青,语气冷冽:“这是一次被包装成民意的入侵。”
财政部长立即响应,语速极快:“必须定性为境外干预。若不建立合法性防线,国际资本将持续抽离,我们的治理结构将面临连锁信任瓦解。”
内政部长眼神如刀:“我们不只是要回应抗议,而要重新夺回叙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