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私人会所顶层空中赌场
决赛桌之前的休息时间,灯光被调至琥珀色,爵士乐像是薄雾一样铺陈。五位好友围坐在酒吧区中央的圆桌边,氛围表面轻松,实则每个人都处在高度精密的思维演算中。
Celine将身后赛场的嘈杂隔绝在耳膜之外,双指夹着一杯威士忌,凝神望着透明玻璃杯中缓缓旋转的冰球。
“七人选手中,有两个是偏AI模型计算的型选——Daniel Liu和 Victor Estevez,”沈致远翻着平板,语速极快,“前者用数据流量研判底池控制,后者习惯用线性注码剥削短筹。”
Ewan接过话茬:“这类人,剥削节奏明显,突破口是容忍率不高。让他们加注两轮再被反超,他们容易崩。”
Celine只微微点头,没说话,她脑中像正在构建一个动态棋谱系统,每一步不是为了击中牌面,而是击穿“对手构想他人认知”的那层镜面。
“林绍谦还没变。”Nathan说得冷淡,“赌性不收,心态极易上下波动。前五十局能撑住,五十一局起,就是自毁式下注。”
“可一旦他爆发成功一次,他就能像投行洗盘一样,连带震撼所有人。”Eudora缓声补充,“你需要给他制造幻觉——你愿意赌、你会怕他,但你其实在计算他赌命的容忍临界点。”
Celine这才抬眼,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你们是想让我用道德打心理?”
Ewan笑出声:“不是,我们要你用精准打败冲动,用算法激将男性尊严。”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绍谦走了过来,一身深灰色Hugo Boss定制西装,手中同样是威士忌,只不过没冰。他站定在桌边,眸色如夜:“能借我几分钟吗?”
话是对Celine说的,眼神却环视了整个圆桌,像是在提醒他们,这不仅是牌局前的暂停,更是某种“话语的领土争夺”。
Celine起身,姿态从容:“五分钟。”
他们在酒吧靠窗的位置分坐。夜色之外是线形灯火与金融塔影,像是另一组静默的筹码。
林绍谦轻晃酒杯,声音低沉:“Celine,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七年?九年?你每次都赢小场,这次……要赢大场了?”
Celine平静地说:“我不是来赢,是来核查权力边界的。”
林绍谦轻笑,露出雪白牙齿:“你知道我欣赏你。你不是靠运气的人,你靠的,是精密计算的暴力。”
Celine挑眉:“那你今晚想赢什么?面子?奖金?还是——从我手里赢一次?”
林绍谦靠近一些,声音压低:“我想看你崩的样子,至少一次。”
Celine淡淡一笑,慢慢把酒杯搁回杯垫上,起身低声道:“那你就好好看吧。”
她走回圆桌,全场灯光亮起,休息结束,决赛开局。
Ewan起身为她理了理肩带,低声:“去让他知道什么叫数学羞辱。”
Celine没说话,只微微一笑。
决赛桌,纸牌不再是纸牌,那是逻辑的刀,是资本的语言,是她以命运之名开的心理清算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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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骤暗,强光仅聚焦于决赛八人桌。场边围坐的是寂静而神经紧绷的金融圈贵宾与扑克教练们,后排直播评论区数字不断跳动,超过50万观众锁定这场终局对决。
Celine入座7号位,筹码量列第二,仅次于林绍谦。
裁判宣告比赛开始。
第一手,Celine拿到一张红桃9和一张梅花9。
她并不急于进攻,仅是微笑着跟注,在翻牌发出Q、8、3后平静弃牌。
“她在读桌。”沈致远站在观战区对Ewan低声说。
“她不是在过度弃牌,是在做‘系统采样’。”Ewan点头,“她要摸清每个对手的下注频率与反应节奏。”
决赛桌上的八人如一场权力实验室的缩影——
Victor Estevez,西班牙的量化基金经理,下注节奏机械、打牌像程序,理性到近乎无趣;
Kumiko Arai,日裔女性创业者,职业牌手,打法极其压缩风险,堪称“防御性套利专家”;
Daniel Liu,美籍华人,AI算法操盘手,典型的数据派,下注结构完美但可预测;
Saad Rumi,中东王子,赌性极重,靠“读人”与“威压式下注”构建风格;
Charles Meyer,德系信托银行前分析总监,典型“财务结构型”打法,耐心强悍;
林绍谦,躁动与精算并存的风险人格,开局即以两手翻倍压退对手,迅速登上筹码榜首。
Celine坐在所有人“风格交汇”的地带,她的任务并不是击败全部,而是将每一个人的“惯性打法”拖出舒适区。
第二局,她对阵Charles。
手持A Q,面对Charles的慢下注,她故意将下注节奏拖长整整九秒,制造“犹豫假象”。
转牌:Q
Charles全下All-in。
Celine淡笑:“你总是觉得别人怕你。”
她迅速跟注,秀牌后全场哗然。
Charles懊恼,Celine以高对击退稳健派,赢下一个大底池。
第三局,她只拿到10 7,却在河牌开出J时硬是通过反向下注逻辑诈唬——先过牌,再高注,再过牌加注,诱导Kumiko弃掉中对。
Eudora望着她,低声道:“她的每一注,不是为了盈利,是为了建立结构性威慑。”
Nathan点头:“这才是扑克的最深境界,用结构惩罚每一个不确定者。”
林绍谦在另一边,也不甘示弱。
他在一手2 2的小手对上,硬是连下三轮满池,逼退Victor、Rumi、Meyer三人,赢下一个近40万的底池。
他回头看了一眼Celine,举杯示意:“一局小菜。”
Celine没回应,只是静静搅动着筹码,如同数学公式中一道未解出的极限值。
接下来几局,桌上变得像一场“策略哲学演示”,有人重概率,有人重情绪,有人靠历史数据,有人靠直觉押注,而Celine不靠任何,只靠打乱每个人所依赖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