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道僻静处,林昊的母亲转过身一改之前高高在上傲慢姿态,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弧度。
“阿雅,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阿姨也能看出你是个好孩子。说实话阿姨也挺喜欢你的,不过阿姨觉得你们不合适。”
“你家的情况林昊跟我说过,你妈妈一个女人把你们姐妹俩拉扯大太不容易,如果你嫁给林昊你说她心里能好受吗?”
她最后一句话戳到了薛诗雅的痛处,这也是她不愿远嫁的原因之一。
林昊的母亲继续道,“而且你现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如果你嫁给林昊就必须辞掉这边的工作。你也知道现在考个这样好的工作有多难,我们那边挨近成都每年招考要求高,竞争大,不像你们山里中专毕业都能考上政府单位……”
又开始贬低他们山里人。
“阿姨,”薛诗雅不想听下去,合时宜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您说得不错,我不能那么自私。”
她的话让面前的女人脸上多了笑容,转而突然紧张道,“林昊的病情恢复得还不是很好,你看能不能等一段时间,等他出院了你再跟他提?”
薛诗雅点头,“阿姨放心,这几天我会抽时间陪他,等到他出院回家后,我再提这件事。”
在陪林昊这几天,薛诗雅去陆颖那里咨询了祛除额头伤疤的事,手术涉及麻醉,需要人陪伴,她只能再次推后。
转眼年休假结束,薛诗雅坐上了回山里的大巴车。
路过一排高架桥梁时一车的人又开始议论起铁路进山的事。和薛诗雅的心情一样,大家都期待着铁路能尽快通车。
还没有走出成都市的地界林昊的电话就打了来。
“喂?”
林昊不悦道,“我听妈说你回山里。”
“嗯。明天上班。”她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这样我也有个心里准备。”
这次告别就是他们的分手之日,所以薛诗雅今天回山里的计划没有提前跟林昊说过。
她笑着问道,“你需要什么心里准备?送我一程吗?现在你的身体不能生气知道吗?好了,出院后安心在家养病,很快我们就见面了。”
“可是我现在就想你……”
林昊正说着,她故意道:“你说什么?进山了信号不好,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挂了哈!”
薛诗雅切断电话,心里有种说不明白的难受滋味。不禁在心中问:“难道我这辈子就不能拥有被爱的资格吗?”
她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回了上寨乡上班。林昊的电话又打来,她深吸一口气将林昊的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整理好心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为民解忧。
自从她把林昊的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手机铃声很少响,成了摆设般,很多时候都会被她遗忘在宿舍。
作为基层干部,每天的工作就是和村民打交道。薛诗雅和包村干部下村登记完牦牛回到乡政府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回到宿舍拿起手机看时间,手机屏幕上有几个陌生的未接来电,还有一个是黄倩打来的,她这才猛然想起黄倩的婚期快到了。
和情同手足的好姐妹成为陌路,是薛诗雅心中最难过的一件事。当初为了这份友谊她毫不犹豫地舍弃对扎西多吉的爱恋,并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然而最终还是她亲手结束了这份友谊。
每每受挫,孤独的时候,她的内心无比思念黄倩,甚至有时候她会幻想要是她们之间没有扎西多吉的出现该多好。
虽然回不到过去,但彼此的心里都藏了对彼此的一份祝福。
她拨通了黄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