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因为洪水灾害和照顾索菲亚,无法工作,经济上也很困难吧。但她还是体贴地悄悄递给我一袋蜂蜜糖。这个相当贵,真不好意思。
两人刚离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店前。索菲亚叫着“好大的马车!”,被卡琳训斥了。
我正纳闷,马车门开了,亨利走了下来。接着是基里亚斯和一位老先生。老先生右手拄着手杖,左臂搭在基里亚斯肩上。下车时,亨利也帮忙扶着。老先生不知为何,目送索菲亚和卡琳离去后,才开始走动。
“欢迎光临。”
“三位,请。”
“好的。请进。”
我把早上准备好的炖牛肉放在炉子的小火上,准备茶水。不知怎的,亨利和基里亚斯的表情都很僵硬。老先生饶有兴趣地环顾店内,慢慢坐下。他轻轻抚摸着桌子,微微点头。
亨利似乎一直盯着老先生,气氛有些紧张。不知怎么回事,亨利和基里亚斯的感觉都很紧绷。
引导就座后递上菜单,老先生问道。
“有什么推荐吗?”
“有美味的炖牛肉。”
“那就三人份这个,饭后要茶。”
“好的。明白了。”
平时总是开朗健谈的基里亚斯沉默不语。不知怎的有些没精神。老先生用和蔼的表情看着我,我由衷地(欢迎光临)想着,笑着点头致意。
端来三杯水,把炖牛肉和面包摆在桌上。老先生拿起杯子仔细端详,但这是模仿市面上便宜的杯子重新做的,所以没问题。
三人默默地开始吃起来,但老先生中途用手帕捂住了眼睛。我担心地看着,亨利朝我轻轻摇头。他微微眯着眼睛。大概是叫我别担心他吧。
我在柜台里准备了茶和饼干。
炖牛肉配饼干,老先生会不会胃不舒服呢。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让他们带回去,确认三人吃完后,端出了茶和饼干。老先生又直直地看着我的脸,所以我笑着和他搭话。
“炖牛肉合口味吗?”
“啊,非常美味。好久没这么美味地吃一顿了。这是家很棒的店呢。炖牛肉意外地很清爽。”
“嗯。煮的时候冷却一次,把浮起来的凝固油脂去掉一半。教我料理的祖母说,‘有人不喜欢太油腻的。去掉一半油脂,大家都能吃得轻松,会很高兴的。’”
三人的动作僵住了三秒左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先生又开口了。
“你的祖母很擅长料理呢。”
“是的。非常厉害。我的料理都是跟祖母学的。”
“是吗。那祖母她……现在还健康吗?”
“是的。我想她很健康。她是个非常爱美、喜欢出门的人,总是笑眯眯的。她有很多朋友,现在一定也和朋友们聊天、出门玩呢。”
沉默了一会儿,老先生又用手帕按住眼角。不知为何,亨利似乎有些紧张,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有些不对劲。基里亚斯也太没精神了。老先生眺望了一会儿茶,然后郑重地喝了起来,饼干也吃了。
“茶很好喝。饼干也很美味。小姐,这个饼干卖吗?”
“卖的。有五片和十片装的。请叫我小迈就好。”
“那就要十片装的两个,小迈。”
“谢谢,我马上准备。”
三人喝完茶,立刻站了起来。我送他们到马车那里,坐下的老先生自己稍微打开门,探出身子招手。亨利和基里亚斯的脸又僵硬了。这次绝对不是我看错了。
“怎么了呢?”
老先生探出身子很危险,我扶住他的胳膊以防他摔倒。老先生用非常小的声音简短地窃窃私语。
“小迈似乎很受猫和狗的喜爱呢。”
我猛地一惊,老先生乐呵呵地看着我。“因为你很温柔啊。”他用平常的声音说完,自己关上门,马车立刻驶去了。
“难道,是这个意思?”
难道说那位老先生,看穿了亨利和卡琳他们的真身?真有这样的人吗?
下次亨利来的时候,一定要详细问问他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