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廉这才走了进去。
进了屋,徐定廉第一眼便看到了江守诚脸上的青紫,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修院外见到的宜灵郡主,多少听过烨竹音跟江守诚恩怨的他,立马对江守诚的狼狈有了几分猜测。
心里对于这个新晋的三品文道大能,便更加瞧不起了。
当然,人老成精的他自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哈哈,没想到稷下学宫又出了一名三品文道大能,老夫恭贺来迟,还望江先生不要怪罪!”他朗声笑道。
“……你是?”江守诚正郁闷着呢,看了眼徐定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奉阳军统领徐定廉,老夫曾到稷下学宫拜会过令师,与先生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定廉抱了抱拳,笑道。
“哦,我想起来,我老师还将你赶出来呢,当着众多同窗的面斥你为恶犬呢!”江守诚思索了几息,才做出恍然的样子,随口嘟囔道:
“我都跑到这了,还能见到这么多凤都的牛鬼蛇神!”
徐定廉脸色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有事说事,无事出门左拐,在下今日没什么心情待客。”江守诚又补了句,显然对这位奉阳军统领十分不待见。
徐定廉面色更僵硬了。
想了想,他终于也失去了耐心。
“不知江先生在兰洛可有要事?如若无甚要事,还是尽早离去的好。”他也不坐下,只眯着眼说道。
只是语气却不是那么友好,倒有几分命令的味道在里面。
江守诚被他这无理要求弄得一愣,抬头看见徐定廉的表情,顿时气笑了:
“阁下是否管得有些宽了?我到哪里需要跟你打招呼?在下好歹是三品,大乾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江先生是新晋的三品,可能有些事还不清楚。可去稷下学宫问过令师,问明白之后便知老夫何意。”徐定廉丝毫不把江守诚的态度放在心上。
江守诚怒火噌的一下就要冲上来,只是徐定廉的话却让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怒火顿时又消了下去,他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
“三品不入罪城?”
“原来你知道?”这回轮到徐定廉惊讶了。
“既然知道,你就应该清楚兰洛是是非之地,早早离去才是正理,这是朝廷定下的事,谁都改不了!你老师都只能窝在稷下学宫之中,更何况是你。”徐定廉抬出了朝廷这座大山。
“我又不是朝廷的人,朝廷定下的事与我何干?”
江守诚本来还想再问问到底什么是罪城,结果一听徐定廉拿朝廷出来压人,顿时心头更不爽利。
今天晋级三品,本是好事,可先是遭陈安压制修为,又被突然到来的烨竹音收拾了一顿,如今又不知从哪里旮旯里跳出来的老头对他吆五喝六,江守诚的叛逆性子一下子被激活了:
“宦叔,送客!”
“江小子,不要自误!”徐定廉没想到江守诚拒绝得如此干脆,混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
“我自不自误跟你个老梆子有什么关系?滚蛋!”江守诚把最后一点体面也丢了,直接破口大骂,直把徐定廉气得老脸通红。
说完,还背过身,把后脑勺留给了徐定廉。
“好好好,如此冥顽不宁,那就休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徐定廉说完,不待江守诚反应过来,之前暗暗扣在手中的一支竹简便被掰断,朝着江守诚扔了过来。
掰断的竹简在空中化作一缕青烟,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出现在闻言转过头来的江守诚鼻下,朝着他体内钻了进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两息就完成,江守诚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青烟已经进到他体内了。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他犹自有些懵,朝着徐定廉问道。
宦叔把事情经过看在眼里,担忧江守诚安危的他便要上前,却被江守诚拦了下来。
“百年前二品大儒李朝安的禁乱简,出中州时,陛下将此物送了一支于我,本来是防备你老师突然跑过来坏事的,没想到你老师没来,倒派了你过来搅局,只好用在你身上了。”徐定廉此时才真正松了口气,心中认定江守诚是其老师投出来的暗子,幽幽说道。
“禁乱简?传说中能压制稷下学宫体系下文道修士的禁乱简?”江守诚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感受起体内的文气。
一番感受后,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不错,禁乱简!说起来,你老师曾经也是李朝安的弟子,这东西用在你身上正好全了你们的师门情谊!”
“如今你十日内无法动用文气,还是速速离城吧,总比丢了性命强。”
徐定廉边说边往屋外走去,显然认为江守诚已无威胁。
……
修院外,徐定廉进去后,吕靖武便在铜书巷里逛了起来。
有意无意间,就走进了百草堂。
“听说您老是兰洛城最好的药师?”看着正在药柜后面整理药材的杨天冬,他凑了上去,笑着问道。
杨天冬闻声回头,见吕靖武甲胄在身,不由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客从何来?又从哪听到老朽的名字?”
“偶然听闻,今日正好来了铜书巷,便进来看看。”吕靖武随口答道。
“原来如此,老朽手里还有些活计,客人若无它事,便自便吧。”杨天冬不疑有他,又回头去整理药材了。
吕靖武也没再打扰,只在堂中安坐。
结果没过一会,百草堂里又进来一人。
同样是甲胄在身。
却是与陈安有过一面之缘的镇魔司青魇骑统领。
尺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