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教?”陈安喃喃重复道。
“嗯,去岁才在东城兴起的一个教派,靠着一些术法手段,传播迅速,收拢了好些地痞无赖,低品修者为教徒,号称涤荡世间浑浊,创造公平世道,可实际上,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据说,这白灵教还喜欢抓三岁以下幼童酿造所谓的孩儿酒,丧心病狂之极。”杨天冬给陈安科普道。
“那白灵教中高手有多少?”陈安吐出一口浊气,问道。
“不清楚,但据说,白灵教教中高手无数,远不是街头巷尾这些烂人可比的。”杨天冬摇摇头,面色不大好看。
“那就麻烦了,敌在暗我在明,也不知道白灵教是否真的盯上铜书巷了。”陈安沉吟,皱着眉头说道。
“哎,想那么多做甚,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俘虏么?好好讯问一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邢峰忍不住插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安杨天冬等人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糙大汉形象的邢峰,纷纷扶额,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在这瞎猜个什么劲。
陈安就准备把单田齐提到屋里审问。
就在这时,角门处又传来了叩门声,同时传来的还有许长安的声音。
“陈……老师,我带县衙的老大人过来了,且开下门。”
“怎么都赶到一块去了?”陈安不免吐槽了一句。
“安哥儿有事儿且去忙活,这审问单田齐的事就交给我们吧,相信以我等手段,由不得他不招。”杨天冬适时站出来提议道。
陈安想了想,觉得有理。
杨天冬是药谷弃徒,还是未来的绝命大毒师,想来折磨人的手段不缺。
邢峰是在雷火营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卒,说到底就是一个兵痞,自然也不好相与。
李长庚面相看着和善,实则心里的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寻常人等轻易骗不了他。
有他们三个人,被卸了手脚关节的单田齐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
“也好,那审讯的事就交给诸位了,等会我让许长安也过去帮忙盯着。”
陈安犹自有点不放心,做了保险的安排,毕竟单田齐多少还是个武道修者,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于是,杨天冬几人拖着单田齐便朝柴房过去了,而陈安则前往角门,给许长安一行人开门。
角门一开,最先入眼的就是头上稀疏毛发盘成可笑发髻的石博庸和许长安,总捕头刘奔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两人身后。
而外面还停着一辆牛车,由一头类似牛但独角紫皮的牲口拉着。
陈安拱手为礼,微微欠身。
“见过老大人。”
“不敢不敢,见过陈先生!”石博庸和刘奔连忙回礼,腰弯得更深。
陈安也不多话,只侧身将三人让了进来,还不忘给许长安递了个眼色。
许长安会意,刻意落后了两步,等石博庸两人过去了,才向陈安投来疑惑的眼神。
“去柴房帮杨老他们看着单田齐。”陈安这才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听到单田齐的名字,许长安愣了下,然后二话不说就朝着柴房而去,就此与石博庸二人分道扬镳。
陈安放心了,领着石博庸二人经过讲堂,将二人带来原来应该是书院先生休息会客的地方。
陈安心中有事,身边又没个使唤的人,自然没有人为他们宣茶看点。
但石博庸两人也不敢埋怨陈安怠慢,刘奔将礼物放好,石博庸使眼色想让他退下,但刘奔也是个滑头的,只当看不见,腆着厚脸皮死活不挪动双脚。
石博庸无法,只得作罢。
“老大人此来,可是青竹书……修院的事情有了着落?”陈安不介意多一个人听,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正是,老朽此来,正是为了青竹书……修院的事。”石博庸人老反应慢了些,但还是明白了陈安的意思,硬生生半途将青竹书院改成了青竹修院。
老山长是一个文道修者,他在,青竹书院才是青竹书院,换个人的话,那青竹书院就应该叫青竹修院了。
“这是青竹修院的山长委任文书,县衙已经用印,还请陈先生过目。”石博庸动作迟钝地从怀里掏出一折书册,交给刘奔,示意他呈给陈安,借着说道:“上报修院的文书早上已经着人发出了,不出意外的话,此事就算定了。”
陈安接过文书,粗略的看了看,然后翻到最后,果然见那里盖着兰洛县令的印章,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是不大放心问道:
“若是修部那边不通过,是不是此事便不作数?”